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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天的风雪似是在哭诉着什么冤情,白茫茫的大地上只有那一小片朦胧的阴影上还依稀有着人类活动的踪迹。北风交加,万木枯朽。这是个残酷的时代,没有博丽巫女、没有妖怪贤者、没有不吃人的妖怪……

    白色的碎骨在雪地中的掩埋下并不是很起眼,萧瑟而孤寂的亡灵茫然地徘徊在这具骷髅前,仿佛是怮哭般地木然于往生的界限之前。地狱的阎魔殿并不会去在意一个流落于人间的小亡灵,而偌大一片人间也不会去在意着微不足道的区区怨气。

    活着本身就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了。虽然骨肉相食的把戏还没有开始,但那空洞的眼神中却透露着对生命的绝望。他们中的有的人试图逃离,但周边一望无际的荒野却使这些刚刚逃出了监狱的人们心生无力。哪怕是对于生的无尽渴求都比不了口干舌燥时的那一杯水,所以久而久之的,众人也就放下了逃脱的念头。

    有时候人定胜天这种事情想想便罢,殊不知连盘古这种大神都因此付出了生命,更何况是我们这些苟活几十载的人类。记得儿时被师长们劝导着如愚公诸人的坚持,但在如今看来,也唯有在神明的辅佐下才得以将王屋、太行移开的故事本身就不单纯。

    以活人献祭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活动,那时的人们无知、怯弱,对不可视的自然现象有着本能一般的敬畏。尽管如今的人们对这种现象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认识,但较之以前的不可视规则,现在流窜在此遗忘之地的妖怪诸魔却远比当初要骇人得多。

    坐在轿上,由四个成年男人高举着。今天的“祭品”看上去很平静,或许是因为本性如此,又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是妖魔之一。

    祭品是个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女孩,她面无表情地脸蛋配以身上那件华丽到说不出的服饰便有种不协调的异样。女孩的样子全然不像是一个出身农户的人,反而和传闻中大都市里所售的人偶般有着精致的美感。

    没有人知道她的出身,也不会有人去追究这种怪物的来处。不知不觉中,女孩被人们所遗忘,只有在来年见到她时才会惊疑于她这样的小孩是如何生存下来的。而恶毒的人更是怀疑女孩是吃着尸体的肉苟活下来的,明明没有人去帮助她,却无条件地要求她为他们付出生命。哼,人心险恶,全是如此。

    山脚下的祭台边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冷眼看着女孩被抬到了祭台所设的石笼中。明明那个女孩本应是游玩于庭院中的年纪,明明一个活得如此艰辛的人是应该被怜惜的,但是……没有人流露出一丝悲伤的情感,没有一个人因为女孩的死亡而感到一丝丝的愧疚。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好坏善恶,之所以造成颠沛流离、骨肉相残,那都只是以为弱肉强食而已。实际上哪来这么多的不公平,因为当事人的无力,所以才会有着悲剧,才会感到不公平环绕着自己。

    石笼中,无名的女孩跪坐在冰冷的石台上。她那暗色的瞳孔中无悲无喜,似是入了大境的高僧,又似因为尝尽人生百态便不愿再提的倦怠之人。人不过百年,若是在其中的某一天知天知地,那也就不会去在乎其他的纷繁忧扰了。只是这些对向往着神仙的人还好说,但对这样一个还没有切身体会过世俗的小女孩而言却实在是一种残忍。

    佛家经常说他们不愿意入红尘。但不入那红尘便也度不了人,一个连自己都度化不得的和尚则只能被称为秃子,而不是僧人。

    女孩并不秃,恰恰相反地拥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兴许真的像那些村民所说那般拥有着妖怪的血脉,从女孩的模样是真的看不出她只是一个五岁的幼童。

    雪,还在下着。寒意渗透到女孩的身子里,将她那薄薄的嘴唇冻得发了青。长长的睫毛上结着细碎的冰晶,呼吸也变得愈加急促。但那些人依旧不管不顾,也没有人用正眼去瞧过那个被他们强迫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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