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佳节仍沾有着冬末的一丝丝寒意,稀薄的雪花夹伴着些许小雨熙熙攘攘地落在地上。屋外,红色的春联被雨水打湿,连同着梁上悬挂的大红灯笼一起在这风雨中漂泊。
乡里并不如大城市那般拥有着空调,而在北方流行的暖气也得以在这里发光发热。电缆的话早就已经从山上通过来了,但那功率的问题却始终没有最佳的解决方案。据说是山上的那帮人正在捣鼓中,但显然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敲定下来的事情。总之就先这样吧,反正也是新年,欢欢闹闹地也不像是能安静得下来的模样,想必这段时间也很快就会过去了。
现在离春播的时候还有些距离,本要下田的农户们也可以随意地将手边的种子放在仓库的一隅,整天捧着一杯热乎乎的以山茶花作为蜜源的香茶在左邻右舍里唠嗑着家常。
人里并没有因为缺少了或是又增添了几多面孔而发生变化,这就和国际大都市的包容性相像,没有人会去在意身边的人是谁。实际也确实如此,只要有能侃大山的同伴,也自然会选择性地去遗忘某些事情,哪怕那种事情再深刻也罢,时间也总会冲淡这些结痂的。
当第一束阳光从天边降临,浮在大地上的那层白色被消融为水,自地下升华的水汽又再次沉淀下去在地脉中沉睡,等待着下一次的旅途。洞穴的积雪被悄悄推开,只有最浅的地方还留有着一些不起眼的足迹。那些冬眠的动物再次苏醒,在舒展了一下身子后便开始进行它们今年的第一次觅食了。
“滋滋……滋滋……”白色的雾气从壶嘴升起,它们从厨房的窗户中逃逸而出,与屋外的大气汇融于一块儿便开始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像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一个身影来到了这里。只见她来到跟前,从灶台上取下了水壶,一手提拎着这个古铜色的大家伙就往屋里跑去。
随着壶中的开水被倾倒在干呼呼的茶叶上,那仿佛是魔术变化般神奇地在陶瓷杯子里变化着颜色,由浅到深,一股貌似可见的香气扑鼻而来。
茶不新,水也不是来自山泉上的活水,但这初泡的温茶却已经有了一丝令人怀念的味道。尽管按理来说是这应该洗茶的步骤,但她们却并没有将那些逐渐冷却下去的茶水弃之不顾,反倒是沉浸于着陈茶的余韵中恋恋不舍。
廊下有两人正在下棋。一个在腰间挂有着个大紫葫芦位于先手,而另一成天神秘兮兮的金发“少女”也笑口吟吟地坐在下位。也不知她们是在下什么类型,单是瞧那津津有味、苦思冥想之色便知是棋逢对手,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了的。
说起这两人来也是老相识了。若干年的切磋使得她们对彼此都有着一丝默契,以至于谁都不会在意手头的下子会落在那棋盘中的哪一点。兴许,这些人在乎的是棋盘外的,游走于棋盘上的惺惺相惜罢。
再说说坐于沙发上的那位。她人生多舛但有得有失,言谈举止也很有修养。金色的中发恰好垂到肩上,头上的蝴蝶结也被换成了带有喜庆的红色。其言辞之间不鲜温柔,想必也是位贤妻良母似的人物。
而在她的膝上正枕有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小家伙的身上正穿有一件浅蓝色的衣裳,白色的围巾被嫌麻烦的女孩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一落一起的样子恰好是踏着节律的催眠曲,依靠在少女身上的她不多时便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
而那正在手捧着图书,刚刚还在为女孩讲故事的少女不禁愕然一笑,也不多说便合上了,解下了自己的披肩盖在了女孩的身上,任由这只小猫咪在自己身上沉沉地睡去……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从屋外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一旁的少女皱了皱眉,在想到了什么之后才眉梢微微舒展,起身来到玄关将被大门堵在那里的来客迎了进来。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