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猫着腰,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尊上罚了你多少鞭?”
梅花酥说:“三百。”
“!”花满惊愣了半天,不可思议地拿眼睃她,“你居然还能下床?!”还能坐这么直!
梅花酥还是那一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我骨头硬。”
当然!总不能是他堂堂折耳兔公子骨头软吧。关于骨头软硬花满已经不想再聊了,愤慨地提了另一茬,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为什么你三百我五十?楚猫妖他瞧不起小爷还是怎么的,怕把小爷抽趴下不成!”
看吧,兔子的骨头很硬的,嘴更硬。
不过,三百鞭毫无疑问会把他抽趴下的。
梅花酥说,嗓音粗砺,却轻:“我说我是主谋,你是从犯。”
花满被一口水呛住了,咳红了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你干嘛替我顶罪?”显得他很怂好吗!
梅花酥沉默,一双过分沉寂的眸子刚对上花满冒火的眼睛,她便立马躲开眼。
落在花满眼里,她这就是心虚,更窝火了:“你瞧不起我?觉得我挨不起三百鞭?”
梅花酥不假思索,又慌促,答得很快很干脆:“不是!”
她抬眼,一看见对方炽热的眸,又自动躲开,耳根子发烫,明显很局促不安。
花满是个情商完全没有的,尤其不懂女妖的支支吾吾弯弯绕绕:“那为什么?”
梅花酥不吭声,头低得更低,大有一股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地里的架势。
平时多硬气又英气的女中豪杰,这般扭捏是几个意思?
花满抱手:“你暗恋小爷,觉得小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低头的人,继续低头,半天沉默之后,传来一个细弱蚊蚋字符:“嗯。”
花满懵逼:“”
懵逼了老半天,眼神一亮,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走过去,伸出手,端着梅花酥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手背放在她脑门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他恍然大悟:“嗯,你果然在发烧。”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递给梅花酥,郑重其事地嘱咐,“记住,药不能停。”
梅花酥:“”
花满又拍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经,正气凛然:“今天你给小爷挨了二百五,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完,他捡回他的蒙面袍子,挥一挥衣袖,猫着腰走了。
这个二百五
梅花酥看着手里那个瓷,嗓音沙哑,嘟囔了一声:“我是认真的。”
她看了许久,扬起嘴角笑了,将那个瓷放在了床榻前最里侧的柜子里,上了锁。
这时,屋外院子里,突然发出一声巨物砸地的重响,随即是一声惨叫。
“嗷——”
梅花酥愣了一下,跑到窗边,借着月光,隐约能看清围墙下面四脚朝天的那一只,是花满,翻墙摔下来了。
响声太大,惊动了夜里巡逻的训练官。
“谁!?”
“隔壁营的。”这个声音弱弱的。
训练官中气十足:“到女营来做什么?”
“看月亮。”
“擅闯女营,杖责五十。”
声音更弱了:“能轻点不?我带伤。”
“死不悔改,杖责一百!”
“”
什么叫祸不单行,这就是!花满欲哭无泪,仰天长嚎。
桃花昏昏沉沉了三天才醒,睁开眼,第一眼瞧见的不是青青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也不是她哥哥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而是花满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他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桃花很懂事,没有表现出来一点遗憾,很体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