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部门给她联系了一家工厂,让她在那家工厂做一个工会干事。
“这下子她总算如愿以偿了。于是她就高高兴兴地到那家工厂去上班。
“那是一家制药厂。原来她公公给她联系好的学校就在家门口,走几步路就到了,这回从家里到那工厂却要骑四十五分钟的自行车才能到达。但是人就是这样奇怪,她不愿意走几步就在家门口当老师,却情愿到遥远的工厂里去做一个工会干事。多走许多路也不在乎,早出晚归的还乐意。
“工会工作嘛,是比较好做的,没有象生产和教育那样有硬指标的,你想做多做一点,你不想做也可偷偷懒。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喝喝茶也可过日子。可她却很敬业,每天照样和工人一样提前上班,按时下班。还经常到车间班组去了解工人们的生产、生活情况,调查研究,帮助职工解决困难,积极开展文体活动,把工会工作做得有声有色。深得工人们和领导的好评。
“就这样她慢慢的适应了工会工作。她自己感觉也很不错。
“这一天,她早上起来洗过脸吃过饭以后又骑着自行车早早的去上班了。那天天还有点小雨。她穿着自行车雨衣去。在路上她骑车时穿了一路的雨衣,到了那里,她就把雨衣脱了下来。她刚脱下雨衣挽在手上,一手拿钥匙去开工会办公室的门,没有想到那从工会办公室大门上面架空经过的那条粗粗的象一条大蟒蛇似的包着红漆布的蒸汽管,只听哗的一声喷出一股强烈的蒸汽来,那蒸汽直喷到她的身上,那滚烫的蒸汽吹进她的头颈里和背上直使她痛得大叫起来。这真是运气不好,如果她晚一点脱雨衣。身上穿着雨衣,蒸汽吹着披在身体外的雨衣也不要紧了,又偏巧她刚好脱下雨衣。这蒸汽阀也不是一直在漏的,用汽量少时漏一些,用汽量大时就不漏。可偏巧这会还没有用汽,所以压力大就漏得很厉害。那蒸汽不早不晚的吹下来,吹进她嫩白的头颈吹进她的嫩白的背脊。她痛得“啊哟!啊哟!”的大叫起来。上班的工人经过闻声赶快赶过来。问她怎么啦,怎么啦,她又痛又吓,吓得坐在地上只会哭。当得知事情的真相以后,人们赶快把她七手八脚地护送到医务室去。医生把她上衣脱下来后,看到她头颈里和背上有大块红红的烫伤的痕迹。给她涂了一点凡士林一类的药膏,医生向厂里领导汇报,说我们自己医务室条件有限,还是送到医院里去看看为好。于是经过领导同意立即派厂车把她送到就近的第二医院。
“在医院门珍室里看时医生说这点伤不要紧,烫得不算厉害,只是一度和部分二度烧伤,面积也不大。这里涂点药你们回去好了,过几天再来复查一下换换药就行。于是厂车就把她送到她的家中。
“由于她自己和她的家丈夫都没有经验,也没有引起足够重视,她听医生说没事,就照样洗澡照样这么穿衣睡觉。不想这是在夏日,天气炎热,家里通风条件不好,卫生条件更差,过了几天竟越来越厉害了,再到医院去看时,医生大吃一惊,这回反倒要住院了,因为伤痕扩大很多,烫伤的皮肤感染了。这一住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都没治好,后来竟住院了七个月,病情不但没有好转,还越来越厉害,最后竟患败血疹而死了。厂里为她化了十多万元钱,这是二十几年前的十多万元,相当于现在的三四十万了,却没有把她救回来。
“这一下子叫她的丈夫苦了,她当时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她丈夫又做爹又做妈。她这一走,直到今天那丈夫至今还是一个人,竟影响了一家人。那个男工当年原是我的一个电工徒弟。至今四十多岁了,还是一个人,我几次想替他介绍一个女的,可是人家一听他的条件,人家就摇头了。因为房子是小套的,又带着一个儿子,谁也不想和他结婚。都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一般来说大姑娘自然不肯,结过婚再离婚的一般也有一两个孩子了,只有一套小套房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