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账面会变的好看的多。
对棉纺厂来说,这笔合同挽救了全厂,而对他余长志来说,这却是一笔好看的政绩,这件事拿到区委、拿到行署,都是有说法的:余长志同志在改革渠水县棉纺厂的过程中勇于开拓、锐意改革。至于受骗那一段,则可以说是探索过程中不可避免要遭遇到的曲折与阻力。而最后呢,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毫无疑问,结果是在艰难的探索之后,凭着一往无前的革命精神,排除万难,最终获得了显著的成绩与巨大的成功。
余长志相信,只要有这份合同在手,什么孙新民,什么王学兵,都得安安稳稳的消停下来,否则行署那边的老领导就有机会开口说话了,他们这是在给锐意改革的同志制造困难、制造障碍。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估计谁都不好受。
原本以为是一个必死的局,谁知道最后收宫却来了个大满贯,这让余长志如何不激动?
刘红军倒是看出了余长志的激动,不过他在这个时候也不合适将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因此只是笑笑,说道:“主要还是多亏了老楚啊,呵呵,您说谁能想到他家那个小子竟然能办成这么大的事?那个黄经理看起来跟他的关系不一般啊,要不然一百多万的现金,谁敢直接就放到厂里?”
“有志不在年高嘛,我就看那个小伙子很不错,”合同复印件放在桌上,余长志一只大手按上去,感觉着就像是把对手一股脑的全都按在了下面。心情舒畅之余,也忘了之前早就把楚振邦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笑呵呵的说道,“那个黄经理现在在哪儿?安排好住宿了吗?”
“小楚领着去政府招待所了,我给开的介绍信。”刘红军赶忙回答道。
“嗯,”余长志点点头,转过脸来又对萧梓桐说道,“小萧,你给鲁昌明那边打个电话,让招待所好好安排,千万不能怠慢了客商,不然回头我饶不了他。”
“好,我马上去安排,”萧梓桐点头应了一声,却没有出去,而是又小声的询问道,“余县长,棉纺厂那边放着这么大一笔资金,您看是不是让公安局那边……”
“唔,对,这件事马虎不得,”余长志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略一思索,说道,“这样吧,你把这份合同复印件拿去给孙县长过目一下,顺便提一下请公安局的同志帮忙协助的事,看看孙县长是什么意思。”
刘红军在一边听的心潮涌动,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汇报,余长志不亲自去找孙新民,却只安排一个秘书出面,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这是在示威啊,当然,也可以理解成是一种反击。
“还有,“不等秘书转身,余长志站起身,兴致勃勃的补充道,“你让大刘安排车,我去棉纺厂一趟。”
萧梓桐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那王贵民……”
余长志没说话,只是低头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东西。萧梓桐那还能领会不到领导的意思。想来也是,王贵民这些天上蹿下跳的闹得可不善,既然他乐意给某些人当枪使,那眼前这一顿夹生饭他得咽得下去才成。
翻身把歌唱的余长志做起事来也很有雷厉风行的风范,不等司机大刘上来,就先跟刘红军出了门,只把一个不明所以的王贵民晾在办公室。
余长志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王贵民等出来一肚子的闷气,出门打听才知道自己苦等的副县长已经去了棉纺厂,而更惊人的是,棉纺厂之前的困难已经解决了,客商带着货款到了渠水。渠水县城不大,县委县政府的大院也小的很,这么大的消息自然是传得很快。
得知这个消息的王贵民就像是三伏天的知了掉进了冰窟窿,脑壳都给冻僵了,在清冷的楼道里愣了将近十分钟,又幽灵似的回了余长志的办公室,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在外间等着……
县政府招待所地方比较偏僻,在西环和南环交接的路口上。在楚振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