漉漉的水眸,她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话。
梅胤好笑,点了点她通红的鼻头:“你妈妈就是我妈妈,咱们一起去看看妈妈,有什么不妥吗?”
五十岁的男人,难得一副轻快的口吻跟她讲话,然而姚雪却觉自己的胸口热乎乎的,酸涩得厉害,望着他一头发白在冷色调的卧房中格外荒凉,情不自禁摸上他眉尖隐隐起伏的川字纹,温热的指腹轻轻在上头摩挲着,仿佛要尽全力抹去他的沧桑和荒凉。
“阿胤,对不起这样的我,难以置信竟拥有了这么好的你,你c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
她望进他漆黑的眸子,道出心口一直以来的隐忧。
“冒傻。”梅胤低下脸,方便她的手在自己脸上四处摩挲着:“你孩子都给我生了两儿,还说这些傻话干什么?”
其实,梅胤偶然有时在想,如果没有遇到姚雪,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谈婚论嫁,不结婚生子,更无所谓牵肠挂肚,孑然一身,每日小饮几杯,在烟雾缭绕中,看岁月逐渐老去。这样也挺好,他想。
直到遇到她,他才惊觉,原来很久的从前在激荡岁月中安之若素的自己,终抵不过她不经意间轻蹙眉头,泫然欲泣而来得痛快c销|魂。
“日子都挑好了,就下个月初六。咱们快点把婚结了,从此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脸上一热,姚雪伏在他的胸口瓮瓮道:“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给我挑了那件那样难看的礼服?”
“”
见头上没了声响,她有些狐疑的抬头,却一头撞进了他那双星光熠熠的眼眸中。
那双眼啊,仿佛整个宇宙的星辰都燃烧其中。
她用指甲轻轻抠着他肌肉遒劲的后背,也没了声音。
“我不想你的美,被别的男人看到。”
最后,梅胤低眸看她,与她酥香的鬓额相抵,叹息着:“你太美,我真恨不得天天让你下不了床。”
呃,姚雪才沉浸在他刚才浪漫而隐晦的表白之中,心中升了些许柔情蜜意,却下一秒又听得他不咸不淡吐了这样一句话,顿时又气又羞,挥着拳头就要打他。
“流|氓!”
梅胤轻而易举握住了她的小拳头,低低笑道:“解气了?”
姚雪羞得无地自容,登下手脚并用,要将他踢下床。
男人挑眉,避开她受伤的脚踝:“就你这腰力,还想推我下床,别忘了昨晚叫你用力夹着点,你都不行。”
“”
在厚颜无耻的男人面前,姚雪自动败下阵来。
孤零零的坟墓立在彼此起伏的群山之间,四周长得高挺的梧桐树朝着红日升起的方向依次排开,朝树林深处迤逦而去。山谷中寂静得很,偶然传来一两声小鸟的啾啾之声,打破了清净,又立时化作清脆的余声回旋荡漾在山谷之中。
姚雪看着梅胤褪下了外套,将身上的白衬衫袖口卷到了手肘位置,拿着锄头开始清理坟墓上长势疯狂的杂草。汗水从他浓密的白发沿着儒雅硬朗的侧脸,滴落在深黑的泥土之中,很快,他精壮的脊背被泊泊汗水染湿,那件白色的丝光衬衫也紧紧贴在了上面,随着他的动作,姚雪可以很清楚看到那条横亘在男人脊背之中的脊梁骨。
动作起伏间,如此雄壮有力。
“阿胤,你别忙了,休息会吧,你看看你,全身都是汗。”
她有些心疼的擦拭着他脸上的汗珠。
“没事,快弄完了。”
梅胤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水,便又低头抡着锄头干了起来。
姚雪站在背后,眼里冒了泪光。
如果一个男人肯心甘情愿为你放下身段,讨好你c迎合你,不必犹豫,嫁了吧。
望着他低头除草的汗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