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着了凉晕倒之后,墨歌便着手让营养师调了些膳食的方子让夏承玉每日轮流着吃。短短几日,她就胖了几斤,脸色也更红润了。
有时,晚上两人抵死缠绵之后,她会搂着他遒劲的颈脖撒娇。
“墨哥哥,我可不可以别再吃那些鸽子蛋了?”
“为什么不吃?”
“吃到想吐了醢”
墨歌一手摸到她的胸口,挑眉:“什么时候等你这里长大了一圈再说。”
过后,墨歌还是让人继续着了大把精致的膳食供她调理。偶尔在浴室里洗澡,望着自己日益鼓涨的胸口,夏承玉叫苦不迭。
墨歌根本是个撒谎精,说好的等她那里长大了就不给她吃的鸽子蛋呢缇?
这一晚,两人卷着被窝一番之后,夏承玉已经累得再不能说话了。
这时墨歌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做过之后,他的嗓音还异常暗哑。
夏承玉心里酥酥的,羞得面红耳赤,遂裹着被子盖住了脸。
“什么!”
“好,我马上就到!”
他跳下床,两三下穿好了衣服。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嗯”他来不及在她酡红的脸上轻吻一口,“奶奶出现并发症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我得立刻赶过去。”
“那”她想说我也去吧。
却被他一口打断:“你今晚累坏了,就别过去了,自己睡吧,别等我了。”
他也真没有吻她就抓起外套奔了出去了。
再见到他时,是三日之后了。
他还穿着那天离去时的那身漆黑西服,白色衬衫的领口已泛起了微微的皱褶,那儿沾了些淡黄的汗渍,他也大概很多天没有理过胡子了,以往精致硬朗的下颌,从侧面看时,线条一片流畅,如今满脸的络腮胡子,像无数根横七竖八的银针。
她惊异于他胡子长势的迅猛,心疼堆积在他两汪深眸里厚重的倦色。
“墨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奶奶”
她问不下去了,因为男人一把将她卷进了胸膛里。
他的胸膛一向是宽厚而健壮的,然而,这一刻,她却深深察觉到了那股从他胸膛之下散发出来的浓厚的忧伤与无措。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过小孩儿般的无措。
眼眶有些酸涩,伸手回抱住他的腰身。
风卷起厅室里的锦缎窗帘“呱啦呱啦”的响,相拥的两人许久没出声。
“阿玉,跟我去医院看看奶奶吧,她快不行了”
从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中听到他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她浑身一战,抬头却看到他深邃的眼眸一片深沉和平静。
“嗯”
原本秦蕴人自接受化疗以来,身体恢复得一直不错。直至那一晚,她耐不住嘴馋在中国饭馆吃了几只大闸蟹,夜里便出现低烧昏迷的现象,等送到医院人已经明显不行了,墨家人凭借着庞大的财力和人脉勉强将她拖了这么几日。
如今已是弥留之际了。
赶到医院时,墨家人都在了。墨家人丁稀疏,从墨哲起,秦蕴人只生了墨九一个儿子,再到墨九娶了严上梅,也是只生下了一个墨歌,如此他便是整个家族唯一的嫡长孙了。
稍有不慎,整个家族便会被相当的门户和派系倾轧至万劫不复的深渊。故此,这么多年过去了,秦蕴人一直不喜严上梅。
“妈,喝口参汤吧,温度刚刚好。”
秦蕴人眼皮耷拉着,白发苍苍的头颅就着墨哲的胸膛歪向了另一边。
被她难堪,严上梅心里恼怒得很,面上却不动声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