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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歌小子,你过来”

    刚刚拆了呼吸机,秦蕴人说一句话已经很费劲儿了。

    “奶奶”

    墨歌跪在她床边,拉住老人如树皮干燥皱巴的手掌,心里酸涩却如鲠在喉。

    “你将来一定要对他好一点啊,那一年发生的事儿,这些年午夜梦回,总觉他哭嚷着跟奶奶索命呢造孽啊造孽啊如今,我也要去了你答应奶奶,答应奶奶好不好”

    老人气息若有若无,显然已经快油尽灯枯了。

    整个间病房静悄悄的。毓塞尚脸色凝重,妖孽的凤眸紧紧盯着顾挽月没有做声。

    而后者只双手拽得紧紧的,低着美丽的螓首缄默着。从他的方向可以看到她那节在明亮壁灯下分外圆润白皙的颈脖。

    阴沉的乌云开始沉淀在他那张妖孽的脸庞。

    “好,我答应你,奶奶。”

    许久,听到墨歌这么一声,仿佛撕扯出了几倾的力。

    “你们出去吧,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最后,秦蕴人把墨哲和墨歌和顾挽月留下来了,其他人出去房门外等候着。

    夏承玉心里极度不安,一颗巴掌大的小心脏噗噗乱跳。没有人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惶恐的步伐以及险些悲呛出声的啜泣。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毓塞尚走过来悄声安慰她。

    她望着眼前美得极致的男人,泪眼迷蒙:“你是谁?”

    心中一软,他郑重其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嗯所以别哭了,你是个非常强大又坚韧的女孩,没有什么可以打倒你的。”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一身宝蓝连衣裙的顾挽月走了出来。

    “轻染,奶奶叫你进去呢。”

    老夫人也许是有些话要对他的孙子说,接下来连毓塞尚也叫进去了。

    渐渐的,连严上梅也进去了,长长的过道里只剩下夏承玉一个人。

    起先她还忐忑的站在长长的廊子里,最后许是不耐疲惫或是什么,她紧紧挨着砭骨光滑洁白的墙壁滑了下去,双手抱住乌黑的头颅搁在了双腿之中。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阴冷的风叫嚣着冲过整条廊子刮在她瘦弱的身上,一阵阵密密麻麻的寒颤爬上了她的全身。

    她身处在严寒的折磨中毫无知觉。

    “阿蕴!”

    “奶奶!”

    “妈!”

    从病房里传来几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夏承玉一咻,大惊,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登时就要去拧开病房的门把。

    然而,不知是谁进去了把门从里面锁了上去,任凭她怎生使力仍旧无济于事。

    她失魂落魄的朝前走了几步,又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来。里面哭声震天,她已经听不到了。后来又一阵阴冷而凛冽的风朝她直面扑来,她觉得脸上生疼得冷,伸手去摸,白腻的手掌一片湿漉漉的水汽。

    老太太是夜里两点走的,据说走的时候很平静,嘴里噙着笑,没有任何疼痛,在众多儿媳儿孙的环绕中死去。夏承玉知道这些儿孙之中没有她。

    墨哲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从前黑白半掺的头发在一夜之间褪色直初雪的嫩白。

    墨歌忙得脚不沾地,甚至连回卧室就寝的时间也没有。大多数时候,夏承玉瞧着一身黑衣的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客厅里与人悼念,而更多的时候,她看到她的丈夫在低头与那位顾小姐窃窃私语。

    下葬的时间定了,就在明儿九点。

    墨哲毅然遵照秦蕴人生前的遗愿将她的遗体火化了,除了在墨家设立了一个墓碑,骨灰是要带回上海老家与本家合葬在一起的。而这个日子又定在下葬后的下一天,由墨歌同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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