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夕见睡得正香,被如风一声惊呼吵醒。
她揉了揉还有些酸胀的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大惊失色的如风。
“出什么事了?”夕见伸了个懒腰,问道。
“我才是要问小姐出了什么事!”如风拉起血迹已经干涸的床单,“怎么会这么多血?”
夕见方才回过神来,想起昨夜的事。
她抬起头看向四周,已经不见赵大人的踪影。
应该是全身而退了吧。也不知那伤口好了没有。
“到底出了什么事!”如风见状急得要冒起火来。
“没事,你别急。”夕见简单说了昨夜赵大人来这里找他,却恰好皇上也来了,她怎么扯了谎哄走了皇上。
“你说那个赵大人是不是傻,竟然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夕见回忆起昨夜惊心动魄,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他喝醉了吧,不然也不应该这么蠢。”
如风听着夕见的轻描淡写,也已是浑身冷汗,想来昨夜小姐定然是慌极了。这样关键的时刻,自己竟浑然不知,让小姐一个人面对,如风心生愧疚。
“赵大人出宫了么?”夕见仍有些不放心。
“大人一早便带着玉小姐一起回府了。”如风回道。
哦?那个长姐竟然肯跟他回去了?夕见心里有些意外。
“大人他”如风有些支支吾吾。
“什么事?他怎么了?”
如风定了定神,反正此事已经传遍整个宫闱,小姐早晚会听到的。
“大人昨夜在钟粹宫,被灌了很多酒。”
“哦?被我那个长姐灌得?“那个沈碧玉连一句话都不愿与赵大人多说,两个人喝多了酒,也未尝是一件坏事。
“大人昨夜去钟粹宫求玉小姐跟他回府,玉小姐不肯见他。听宫人们说长公主的一个小郎君要给大人敬酒,大人不肯喝。玉小姐放了话,若他喝了酒便跟他回去。于是宴会上的男男女女都跑过去给大人敬酒,大人为了小姐跟他回府,全都喝了去。”
“那玉小姐跟他回去了没?”夕见问完方觉自己说的不是废话嘛。如果沈碧玉跟他回去了,那个赵大人怎么会跑到她寝宫里来!
昨日在钟粹宫,沈碧玉没有占到她的便宜,想来这个赵大人去得正是时候,那个沈碧玉不会轻易放过他。夕见有些后悔,若是那时自己没有为他出头,或许他也不会进到殿里受此大辱。
“没有,大人把钟粹宫里的人都喝遍了,沈碧玉也没有跟他走。大人是一个人离开钟粹宫的。”
夕见没有注意到如风的忿忿不平,只是一个人陷入沉思。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赵大人,被钟粹宫一众疯狂的男女围住灌着酒,讥笑着。而他的妻子正高高地坐在长公主身边冷漠地看着,甚至心满意足地欣赏着他受人凌辱。许是她刚刚经历了类似的场面,心里竟然有些痛楚。
夕见长叹一声,“赵大人对玉小姐倒是情深意切。”
“大人怎么回对那种女人情深意切!”如风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狠狠说道。
夕见一惊,呆呆地看着如风,她脸上的恨意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如风被夕见的眼神惊醒,方知自己失了言,可说出话如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了。
她转而说道,“不过今天一早玉小姐就随大人回府了。”
如风淡然一笑。
夕见没再追问,也是回以笑容,“那就好。”
“娘娘,郑小仪来了。”春雨在门外通报一声。
郑妙言年纪尚小,还没侍过寝,此次册封并没有封她为嫔,只封了一个小仪。
“姐姐,姐姐!”郑妙言向来是人未到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