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夕见的心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有种如何挣扎也逃不出的绝望感。
宇文歌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一把横抱起来,就要往内室走去。
夕见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跳出了他的怀抱。
“臣妾”不能坐以待毙,万一那个赵大人已经没了足够的理智和力气,还没逃走呢?若是让皇上撞见了,就什么都完了。
“怎么了?”宇文歌挑起眉毛,向内室瞟了一眼。莫非有什么不愿让他见到的事?
然而他仍然停了下来,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还是要给她解释的机会。宇文歌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里竟有些不安。
“臣妾月事来了!”又是这个蹩脚的理由,事出紧急,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好在日子也差不多了。
“哦。”宇文歌沉默片刻。
他会离开吧,况且男子还将女子的月事视为不详之事。夕见心里祈祷着。
“没关系,朕只想和你在一起。”宇文歌依旧是平静如水的笑容。
“陛陛下臣妾把床褥给弄脏了。”夕见此话一出,只觉得脸上滚烫起来,还好有黑夜的掩饰。
她抬起头,做出一副祈求的表情,“方才皇上来敲门,臣妾刚刚换好衣物,以为是如风过来了,正要她来给臣妾更换床褥呢!”
她只能赌一把,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些分量,他还是愿意给她留三分颜面的!
唔。方才敲门时,她的确急三火四地喊着如风的名字。
罢了。宇文歌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说道,“那朕就回去了,你换好床褥早点休息吧。”
夕见将他送到门外,福了福,便将门合上,重新放上了门栓。她贴在门边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方才真真的松了口气。
她余光瞥见桌案上的茶杯,才想起躺在内室的赵大人,又连忙打起精神,端着茶杯走了进去。
一团黑影仍旧停留在床榻上。
这个赵大人果然还没走。还好自己足够机智,不然宇文歌一定会把他们碎尸万段。
“大人,水来了。”夕见推了推他的肩臂。
赵孟吟缓缓睁开眼睛,有些吃力地支起身体,接过茶杯喝了几口,喉中那灼热感瞬间消退了许多。
他咳了两声,应该说得出话了。
“大人,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夕见问道。
赵孟吟又恢复了一贯冷漠不屑的目光,现在他已经不想说了。
“你见到长姐了么?”夕见性子有些急,见他沉默着只好自己问。
赵孟吟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却是声音低哑地问道,“你才刚刚封为兰嫔,就这般急着出头了么?”
夕见被他这一问有些怔住,心想他这说的“出头”指的是在钟粹宫内打了赵郎一巴掌,还是在宫门口为他解围呢?
“我看不惯。”反正两个都是因为那些招人厌的男宠,夕见只要想到那几个不男不女的男人,心里就觉得厌烦。
赵孟吟冷笑一声,“你也不怕招来祸事?”
夕见听罢也是一声冷笑,“赵大人不是才说过,我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出了事有大人撑着么?”
这个男人真的冷血,自己好歹也帮了他一把,竟然毫无感激之心,还要来责难她!
“哈,你为我出头竟然还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赵孟吟心里觉得十分好笑,这个丫头是不是太任性了些。
夕见若无其事地接过茶杯,说道,“我为你出头是真,至于有没有烂摊子要你来为我收拾还未可知!”
真是不知好歹!夕见心里又窜上一股火,怎么好像她欠了他的人情似的!
咦?这茶杯莫非漏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