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高祖在的时候对你的称呼,现在你做了皇帝,我不能在僭越了。”石重贵却道:“做不做皇帝有什么关系,只要以后能够天天见到叔母妃,我就满足了。”
陆司怡听罢,看他神色凝重,关心地道:“皇上,你也要注意身体,多加休息。”石重贵叹了一口气,半响不语。陆司怡见他心事重重,心想:“难道是朝中出了什么事?”她平时并无过问政事的习惯,今日却主动问起。石重贵坐在椅子上,望着陆司怡说道:“叔母妃,朕最近确有两件烦心事。首先是契丹大军进攻中原,其次是党项武士在京城遇刺身亡。”
陆司怡心想果然不错,这石重贵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于是道:“皇上,契丹之事是高祖皇帝遗留下来的问题,如果“燕云十六州”在大晋手里,契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意南侵,就让太尉杜重威、北平王刘知远、兵部尚书慕容彦超等人去处理。党项武士的事情,可着大理寺调查,相信他们可以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石重贵见她分析的有道理,心中甚是欣慰,终于放下沉重的心思,笑着道:“叔母妃,言之有理。朝中的事,就等来日再与他们商议。”陆司怡微笑着道:“皇上还是多在朝政上用点心。”
石重贵连连应诺。
陆司怡见他还不离去,于是问道:“皇上,天色已晚,皇上还是请回吧。”石重贵这时却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问道:“叔母妃,你的剑法如此精妙,真让人大开眼界。朕有个问题一直埋在心头,藏了几年了,不知今日当讲不当讲?”陆司怡听后一惊,心想:“难道石敬瑭的事他知道了?”原来,自从得知哥哥陆官琰被杀,陆司怡便一心为了报仇,结果刚好在太原碰到了石敬瑭。陆司怡假意跟着石敬瑭回了府中,没想到石敬瑭就是河东节度使,身边有很多高手保护。为替哥哥报仇,陆司怡不惜认贼作夫,藏在太原潜心修炼剑法,后来又随石敬瑭来到开封。终于在四年前杀掉石敬瑭为陆官琰报了仇。报仇之后,陆司怡本想自刎,但想到还有事情没有做完,于是又放下轻生的念头,继续留在宫中。
石重贵见陆司怡坐着发呆,念了句“叔母妃?”陆司怡回过神,看着石重贵,坦然地说道:“皇上有什么话就说罢,我用心地听着。”石重贵脸上露出微笑,小声地说道:“叔母妃,朕有件事想不明白,你当年为何肯随叔父回开封府?”陆司怡见他话中有话,冷冷地回应道:“皇上,你别绕弯子,知道些什么就直说吧?”石重贵见陆司怡脸色微沉,忙赔笑道:“叔母妃别生气,我今日听到一些传言,说……说叔父的死,好……好像与您有关。”
陆司怡早料到此时,淡淡地说道:“朝中诋毁我的人从来就不少。如果我没猜错,说这句话的人就是我刚刚提到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个。”石重贵笑道:“叔母妃果然聪明绝顶,正是太尉杜重威所言。不过叔母妃不必惊慌。就算真是叔母妃所为,朕也绝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说完紧紧握住陆司怡的手。陆司怡此时心绪万千,不知如何作答,只听石重贵说道:“叔父当年不听刘知远和胥元非的劝告,执意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导致契丹国力大增,如今大晋已经不是契丹的对手。几月前契丹使者还未到开封,就在晋国被人刺杀。耶律德光已经御驾亲征。如果这是大晋的末运,我愿意与你一起归隐山林。”
陆司怡听后大惊。石敬瑭在世的时候,从不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因此,石敬瑭一直讨好这个妃子,但直到去世,也没能与陆司怡有一丝肌肤之亲,她至今还是处女之身。石重贵一直存在一个念想,就是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如今大敌当前,陆司怡没想到石重贵竟将儿女私情放在国家大事之上,于是嗔怒道:“皇上岂可如此儿戏,皇上不在乎这个皇位,好多人到在乎的很。”石重贵被她这一训斥,连忙说道:“叔母妃,我说的是真心话。”陆司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