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要与我说什么?”
待静月走出厨房,白蔻便想起赵隐之前被打断的话,又将手边碗碟收拾了一番,才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赵隐说着,嘴角一勾,眸子里忽起玩味。“早膳后陪我去个地方。”
白蔻也没问,只淡淡应了。
两人便又在厨房里忙了一阵子,后来静月买了碗碟回来,白蔻帮着准备早膳,赵隐就回了客房。
“堂主。”
他前脚刚踏进房间,就有一道黑色身影掠至脚旁跪了下去。
“查得如何?”赵隐暗自瞥一眼院落,关上了房门。
“那个叫莫忧的是近五年才出现在江都一带的,属地身份不明。”
“身份不明?”
赵隐说着,勾着丹凤眼看那黑衣人,那人额间已渗了冷汗,却仍旧硬着头皮回道。
“属下无能,消息至此人族氏中断,似有人故意为之。另,此人近些时日一直在巴蜀徘徊,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哦?
赵隐好看的眸子里思绪翻转。
看来,得亲自出马了。
早膳后,青川就打算告辞百草堂带静月回千机宫。白十七非但颔首应允,还随着二人一起去了。
白蔻心有疑惑,正打算跟上去,就被一身胭脂红的赵隐拉住。
“走。”
才想起早膳前曾答应他陪他去个地方,也无心再疑惑白十七的行为,只吩咐伙计照顾好团子和八角,便随着赵隐往长安街去了。
到的是梨园。
梨园是长安街唯一一家以戏曲营生的园子。园子里聚集了天南地北各处的戏曲地方腔,有几个,是在京城都家喻户晓的名角。早年里,皇上喜欢听戏,尤其是傀儡戏,因此,各地戏班子都备了傀儡戏,梨园亦不例外。
最红火时,梨园曾进京给皇上唱过戏,还得了皇上的赏,金匾玉额,上书“扬州第一班”几个实金草字。那几年,冲着皇上题字去的学徒很多,江都梨园名气渐响,在大江南北走戏演出。
后来,随着皇上驾崩,新皇帝登基,重戏偏曲的风俗逐渐消亡,各地戏曲亦跟着没落起来,曾经盛名一时的梨园自然不能幸免。“扬州第一班”的匾额亦被摘了下来,不知藏匿在哪个角落里。
今日,赵隐带她来此处是要作何?思及此,白蔻侧头看红衣男子,他面上有浅淡的笑意。
“走吧。”
语毕,就将白蔻推进了园子。
掀开厚重的布帘,立刻有尖细的声音传入耳中,一字一字将戏词咬得极清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白蔻抬眼望去,就见一女旦面部上彩,作俊扮模样,正颠着步子捋着长袖,十指翻出各个动作,她旁边站着一个类似装扮的小生,与她搭戏。
那女子,看着面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在看什么?”
赵隐开口问她,拉着她往后台去。
“没什么。”
白蔻说着,又侧头向看向戏台,这回是旁边的小生在唱。
曲词典雅,行腔婉转。
只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小生唱词的间隙,一旁的女旦向着白蔻勾了一眼,似还轻轻冷哼了一声。
白蔻有些不明所以,却只当自己想多了也未怎么在意。
便跟着红衣男子往后台去了。
后台重地,各个行当的角都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有的在上妆,有的在换戏服,见二人进来,也不惊奇。
班头将赵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