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老炮儿牵着狗,流着汗,呼哧呼哧的爬了上来。就在铳一响的时候,老炮儿便把狗唤了回去。这得要是训练有素的老狗才会这样,要不然它们咬红了眼后是不会听人话的。老爸与万里叔子也流着汗,呼哧呼哧的爬了上来。他们一个手里依然握着一柄砍柴刀,一个手里依然提着两颗石头。这两样武器,可能暂时还没派上用场。
“呀,谁打的?要得。流了这么多血,肯定跑不远了。”老炮儿看着石头与地上的血迹,兴奋的说。
“阿诺打的,我也认为它跑不远。现在咱们商量下,怎么个追法。”又在吧吧的抽着叶子烟的老欧赞许的望了我一眼,对着老炮儿说道。
“不错啊,第一次坐径就打着了。哈哈”老爸一听是我打的,高兴的说。
“他挺稳当,可以。以后我们又多了个伙伴儿。”老炮儿笑着,咧着大嘴说。
“哈哈你又多了个客户哟。这是他坐径的地方选对了,要是我在这儿还不是一样能打着。”豪哥半天没说话了,憋得难受。终于逮了个机会,可以笑笑老炮儿,笑笑他的抠门儿。可以说说他的不快,他不是铳法不好,只是野猪没从他那儿过。
在买卖上,老炮儿确实是抠的。他从不讲称平斗满的公平,卖给别人一斤的东西一般都只有九两左右。而且,还强词夺理的和别人说:咱们打铳的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打够了,满足了。这还差一点的意思就是给你们的鼓励,要越打越多。就像那广告说的,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这是听老欧讲的,可见豪哥找他买东西的时候果真是如此啊。既如此,为什么叫他老炮儿呢?直接叫老抠得了。
“哈哈你说的。我冒点儿风险还不是为了供你们娱乐啊。”老炮儿笑着说。
“先别瞎扯了,干正事要紧。阿豪,待会儿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坐个好点的地方,可一定要好好表现。”老欧眼一瞪,嘴一撇,说道。
“好,放心,我一定不负人民,不负党,不负你们对我的信任,一铳将它干倒。”豪哥雄赳赳,气昂昂的说着,自信的把铳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从方向看,这猪子肯定是从这儿下午阳坡了。如果中途不倒的话,很有可能从午阳坡横过,直到红岩,进了红岩可就不好搞喽。现在坐径的快速赶到午阳坡靠红岩的山岭上,在那儿埋伏。赶的人跟着血迹往前寻,若猪子中途倒地死了便喊坐径的人回来。没倒就一直往前寻,往前赶,便会赶到坐径的人那边去的。”老欧接着又说,乌黑的嘴唇开合间,浓密的胡查子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好,就按你说的办。这时我就不放狗了,你们快点赶到坐径的地方去。”老炮儿说。
“嗯,对,你们慢点儿。”老欧说完就带着我与豪哥向右峰脚奔去。从这儿到那道山岭就是跑也得十几分钟,我们若慢了说不定猪子就已经过径,现在是流汗抢时间的时候。
“你们慢点儿,注意安全。”老爸在后面喊道,他注意的还是我们的安全,打不打得着猪子还是放在第二位的。
“放心,没事儿。”我边跑边敷衍的回道。顺手扯了根青草杆儿叼在嘴里。
午阳坡边的山岭。
这条山岭一直斜插入黄龙溪,把午阳坡从中截断。山岭上方连着本庄第一高峰——望日峰。从午阳坡那边过来的野物必须翻过这条山岭,才能逃向红岩的方向。而且,只能逃向红岩的方向。因为,望日峰,若没得到在峰顶居住的白家允许,一切活物都休想进入。
我们跑到这里早已汗如雨下,气喘吁吁,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豪,快下去,下面有一打柴的小路”
“干嘛?我下去?我跑不动了。”还没等老欧说完,豪哥便抢着说。
“你没看见猪子是向下跑的吗?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