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过后,两只黄色的耳朵从苗后钻出,高高的举起。
我与豪哥都看到了,不约而同的压下铳栓,端起铳,瞄准了那两只耳朵。屏住呼吸,轻移脚步,一点一点往那两只耳朵靠近。
树林尽头,黄豆地边沿,我们不得不又停下。再往前不妥,容易暴露,让野兔发觉可就没戏了。它那一动步,嗖一下子就会消失不见,白等了。不再往前也不妥,这儿离野兔藏身的地方还有点远,没把握打。
等吧,又等。只得等,只得又等。
时间就这样悄悄溜走,光阴就这样碌碌虚度,青春就这样白白浪费。
我们得等到野兔自己过来,那怕再近五米也好。只要它没发现我们,就是完全可能的。
蓦地,两只耳朵又缩回去了。
不好,它要跑!
我们躬起腰,恨不得马上追出去。
不一会儿,黄色的两只耳朵又从另一颗黄豆苗后升起。还好,它只是挪个窝儿而已,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如此反复几次,我的心也跟着那两只耳朵一起一落。但我们与它之间的距离依然没有拉近,难道这家伙不是兔子,是带着长耳朵的螃蟹?只会橫行?
“揍它。”
豪哥终于忍不住了,悄声对我说。其实我也忍不住了,再等下去天都黑了。
我点点头。
于是,两只乌黑的铳管都瞄向了那两只耳朵。
“轰。”
我果断扣动扳机,一声震耳的大响,一阵熟悉的烟雾。
不管打没打着,我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迅速穿过烟雾,目之所及,依然是一片绿绿的黄豆叶,那两只耳朵早不见了踪影。
豪哥举着铳也冲了上来,比我稍慢。他还没来得及扣扳机我的铳就响了,瞄得死死的两只耳朵眨眼不见。所以,他干脆稍等,看看情况再说。
“打着没”豪哥问。
“应该是打着了,没跑,没动静。”
其实我那儿知道打着没打着啊,这是第一次打活物,而且只见两只耳朵,而且不近。我只能说应该,或者说是我希望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把铳放到地头,报着希望向前搜寻。所幸的是,豪哥的一铳还没放掉。就是万一没打死,也还有希望。只要它还在地里,就还有一丝希望。
突然,前面的黄豆苗又开始动了。而且,向着树林的方向,一动就不再停下。
这是野兔想逃,黄豆叶太深了,它钻在里面完全看不见。
“轰。”
追出几步,豪哥对着摇动的黄豆叶又是一铳。
动着的黄豆叶依然没停,还在迅速的移动。
“追。”
我一声大喝,拨足狂追。豪哥干脆扔了铳,甩开膀子追。可怜的黄豆苗啊,刚经历了野兔的铁齿铜牙,又要遭受我们的践踏。顾不得这么多了,两只耳朵的,打不死你也要撵死你。
很快,我就追到那动着的黄豆叶跟前。嗖的一声,一只灰黄的野兔顶着两只长耳朵,从黄豆叶里跳了起来。可能是感觉我追到身后,拼了命的向前一跳。但并没跳多远,应该是受了伤的。
打中了。
有希望。
我兴奋了,如打鸡血。也跟着一个箭步赶上,瞅准方位,一个虎扑,全身扑上。
身在空中,我的双手张开如鹰爪,一伸一捧,与野兔相隔不足一尺。马上,它就会落入我的魔掌。
突然,它又是一跳。从我快要合拢的双手间跃过,然后又是一个转身,换了个方向往左边跑了。我力尽势老,跌落在黄豆地里。
想都来不及想,翻身爬起,向着它逃走的方向又追。豪哥其实就在我身后不远,野兔转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