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爷收到苏定心的来信,心中对于让大军入驻保州周边地区的决定后悔不已,原本以为有自己十五大军和麒麟大军,北敖或者安卑绝不会打怀来的主意,就算要捏也要先找软柿子捏,这样他就可以稳稳在北方扎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麒麟居然放弃镇守自己的大本营,反而奔赴千里之外的陇南,支援西王府与北敖作战,这麒麟到底是忠直还是愚蠢呢?这怀来一旦失守,他先前所耗费的心血就全没了,更严重的是,把自己也拖下水来,现在要撤已经不可能了,别说他与麒麟有着盟约,就算没有盟约,自己一旦示弱退兵,安卑长驱直入攻下怀来,京师周边地区也就相当也一并沦丧,自己可就真的成了千古罪人,惟人所唾骂。
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立即写信一封,告诉苏定心坚守保州,决不能有撤退的念头,这边他还调兵遣将,让苏定心耐心等待援兵。
一旁的刘文龙问道:“王爷打算怎么应付呢?”
南王叹息道:“还能怎么应付,积极出兵支援,这保州一失,所有的黑锅都要我来背。”一语之后问道:“文龙,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马可以调用?”。
刘文龙沉吟道:“在保证南王府基本防御的基础上,还有二万步兵,以及我们唯一一支八千人的骑兵”。
南王苦笑道:“曾经我以为这支八千人的骑兵,可算是我争雄的锋芒利器,如今与别人相比,弱小的不好意思拿出来”。
大东国的军队多以步兵为主,因为训练供养一支骑兵所需要的资源是步兵的三倍之多,若是装备精良,所耗费的远远不止三倍,而在攻城拔寨或者守城方面,还是以步兵为主,所以发展骑兵,所付出的与收益的并不能成正比,而镇西军和镇北军骑兵部队强大却是迫于无奈,若没有骑兵大军压阵,又如何来跟西夏、北敖、安卑这些游牧民族叫板。
刘文龙并没有说话,只听南王道:“凑个三万人,即日奔赴保州支援苏定心,我亲自前往华中王府和华东王府一趟,许于粮草物资,希望他们能出兵增援”。
刘文龙沉声道:“王爷,此消彼长之下,我们二十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南王笑道:“覆巢之下无完卵,就让我学麒麟愚蠢一回吧”。
刘文龙感慨道:“可惜王爷的大义之心,天下人并不知道。”
南王哈哈笑道:“有大义,也有野心,现在谈论谁胜谁负还为时过早”。
十日之后,南王许于大量物资粮草,终于让华中王和华东王各出五万兵马增援保州。
保州这边,安卑已经强攻十几日,双方都伤亡惨重,攻城就是这样,若没有奇谋妙策而一举攻破,打得就是一个消耗战。
保州城此刻正战火滔天。
城上和城下之间,倾泻这密集的箭雨,面对安卑连续十几日的强攻,保州城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敌人一日接着一日的攻打,就没有休战过,士兵心里承受着沉重的压力。
城头上,箭风呼啸中,几乎找不到容身之地,守将陈边徒只见满眼的血肉横飞,一时之间以为到了阿鼻地狱,困惑还有什么人能在敌人的强攻下探出头来,更别说反击了,敌人弓箭连射八轮,势头稍减,陈边徒忽然大喝道:“弓箭!”,城头之上万箭齐发,箭似隼翼,画了无数道弧线,又准又疾落入敌兵阵中,只是敌人早有准备,混在弓箭阵中的盾牌兵高举手中盾牌,大多数的箭矢都被挡了下来,并无法对敌人造成太大的伤亡,反而白白浪费了一万支箭。
安卑的攻城部队,在刚才借弓箭手的几轮弓射掩护,已经冲到了护城河边,陈边徒长啸一声,拉弦拔剑,顷刻间射出七八箭,每一箭必射穿一个敌人,此刻城头鼓声大作,守城兵士奋勇起身迎战,石块滚木纷纷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