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遵诲越听越有兴趣,这么一个道派最后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实在是可惜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楼观在北宋太宗年间也曾该被皇帝改名为“顺天兴国”,直到金哀宗天兴年间,才因为遭了兵祸而焚毁殆尽。等到元代之后,全真教对其加以修复,许多楼观道士便成为了全真道士。
在董遵诲打探楼观道由来的时候,老道士也没有闲着,不断为董遵诲推演命数。推演的结果就是他胸口烦闷,猛呛了一口气,不由得吐出酒来。
一旁的张毅笑着说道:“师叔祖,今日俺总算是见识了您的酒量了,还千杯不醉呢,刚刚这一小杯你就差点吐了!”
被张毅这么一打岔,老道士张志坚狠狠地给了他一指头,敲在了他的额头。小道士涨红了脸,不时摸摸那红肿的额头,准备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
董遵诲与那老道士说了许多许多,最后问道:“末将此次前来,为的就是平息那野鸡族的叛乱。楼观道在此传教多年,有没有野鸡族的详细驻地分布图?如果能选派向导为我们指路,我一定会上书朝廷,为楼观道申请封赏!”
老道士眼中一亮,他笑着说道:“野鸡族的详细驻地我虽然不清楚,可我倒是去过他们几个过冬的营地,对那路径倒还算清楚。如果我能够指引将军迅速镇压野鸡族的叛乱,朝廷是否可以公开扶持我们楼观道?”
董遵诲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对老道士诚挚地说道:“朝廷方面目前并没有扶持道教的计划,陛下也对鬼神宗教之事敬而远之。不过我倒是可以为楼观道引荐一二,毕竟你也曾说过,太原郡侯有灭佛之意,他也许会接纳你们。”
老道士深深稽首,如果董遵诲很是干脆地答应下来,老道士倒也打算混弄一二,引着他们去野鸡族废弃的几个营地转悠一下。可董遵诲说得这般实在,他张志坚却也不愿意放弃这机会,毕竟到现在为止,楼观道已经边缘化,再不想机会奋起就会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
老道士微微一笑:“贫道倒是知道野鸡族的一个过冬的营地,可以领着大军前去探查一番。另外野鸡族与杀牛族不合,将军可以夷制夷,借刀杀人!”
董遵诲与老道士相谈甚欢,不久就喝了不少酒,两个酒坛子变得空空如也。于是马德海背着董遵诲,张毅搀着老道士,踉踉跄跄回到了营中。正好曹铨前段时间从张逸嘴里套取了一个解酒的秘方,连忙命人做了醒酒汤,给董遵诲、老道士两人灌上。
董遵诲喝了醒酒汤后,很快恢复了神智,召集大家汇报情况。正如董遵诲所料,折从阮果然曾经乔装来探,被斥候们发觉后很是尴尬,狼狈撤离。而王政忠趁着邠州的物价低于京师,很是采购了一番,足以保证部队的军需。
董遵诲便说起老道士的交代来,说那野鸡族与杀牛族素有矛盾,很是不合。
张逸连连点头称是,他也从别的渠道得知了这一消息,而且张逸还说野鸡族中也分为两派,一派知道中原朝廷的力量,害怕被朝廷报复,主张立即投降朝廷,接受招安;还有一派从郭彦钦那里抢了不少钱财,正是眼红的时候,甚至主张进攻邠州。只不过折从阮也不是好惹的,昨天亲自领军将野鸡族的试探部队全数击溃,并筑京观震慑党项各族。
董遵诲心中一动,对大家说道:“我来之前,陛下曾经亲口对我说道:野鸡族如有能改过者,可拜官并赐金帛,否则大军将进兵讨之!我可以通过老道士的关系向野鸡族传播这消息,也可以通过这老道士与杀牛族取得联系,共同讨伐野鸡族。来人啊,有请那老道士张志坚!”
不久,老道士便来到了大帐之中,对董遵诲的构思很是赞许。老道士还提出来一个问题,那就是青白盐税的划定和郭彦钦的处置问题。
董遵诲皱着眉头说道:“这两件事我都不能当场做主,必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