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不乏东林,或是齐党,楚党的子弟。
杨澜自然也不会去靠近那些小圈子,他不想自取其辱,其他人也不会向他靠拢,他这个状元公,基本上被别人无视了,立在场中,就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不过,也有例外。
他的同乡魏好古上前来,与杨澜小声地聊了几句,一些不咸不淡地废话而已,只是表明某种姿态,将姿态表明之后,魏好古便离去了,融入了他自己的小圈子,自然,他没有把杨澜拉入自家那个小集团的意思。
从杨澜脸上,你看不出丝毫的不安和惶恐,看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其他人在无视他,倒不如说他在无视其他人。
他中规中矩地随着礼仪官学习礼仪,记住自己上场的顺序,以及该说的话,烂熟于心之后,他便沉默地站在角落里,神情淡定,就像独自一人站在一处高峰之上,远望云海翻涌,霞光万道。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朱常洛来到了鸿胪寺。
一番跪拜之后,进士们按照名次依序站立,杨澜站在最前方,他将第一个上前,从朱常洛手中接过朝服,冠带。
和恩荣宴上相比,朱常洛的脸色要难看了一些,似乎是因为身体有些疲惫的原因,他明显没有一个时辰前精神。
落座之后,他用自己那略微有些沙哑地声音说道。
“开始吧!”
之后,一切便按照事先制定好的程序进行,杨澜独自一人上前,来到朱常洛座前,三跪九叩,跪拜在地。
朱常洛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匍匐在自己身前的杨澜,他叹了叹气,喊杨澜起身。
杨澜起身后,朱常洛站起来,从一旁的内侍手中接过朝服,冠带,捧在手中,这时,杨澜又要跪下去,须得跪拜着从朱常洛手中接过那些物事。
就在杨澜即将屈膝之际。朱常洛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状元公,免礼!”
杨澜有些讶异地瞧了朱常洛一眼,他知道对方不喜自己,不过,这态度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转变呢?
当然,杨澜这个时候没有追询究竟的必要。他忙低下头,双手平摊向前,朱常洛将朝服,冠带放在了杨澜摊开的双手中,不过,朱常洛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拿开,杨澜也只好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没有将手收回。
“杨爱卿,恩荣宴上。本宫对你有些失礼了,爱卿,可曾有怨望!”
朱常洛冷不丁地说出这番话来。杨澜顿时觉得心中一紧,不及细想,他忙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臣惶恐,臣不敢有丝毫怨望!”
“呵呵!”
朱常洛笑了笑,神情温和地说道。
“爱卿没有怨望,本宫看得出,本宫很欣慰啊!杨爱卿今年才十八岁而已,大明朝建立以来。爱卿也算是最年轻的状元了,当初,周延儒中状元时,都已经二十岁了,你比周爱卿还要年轻有为啊,怕你年少气盛,本宫这才故意冷落与你,考验你地心性,如今看来。状元公果然是饱读诗书,养气功夫极好,不负本宫的期待啊!”
“臣惶恐!”
不晓得该说什么,杨澜唯有低着头,如此回话。
“十八岁地状元啊!杨爱卿,不可否认,你乃天纵奇才,正因为年少得志,所以。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你务必要三思,谨防行差踏错。陛下乃至本宫对你都寄予厚望,你莫要让本宫失望,更不要让陛下失望啊!”
说罢,朱常洛收回双手,脸上的疲态更盛了。
“陛下和殿下对臣如此寄予厚望,臣必不负陛下和殿下!”
杨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呜咽,显得极其的激动,有点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得到父母的劝慰一般。朱常洛抬起头,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他上前一步,亲自将杨澜搀扶起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