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惟看着陶白荷,唇边的笑意渐渐褪去,“白荷,你不会是为了这个来找我的吧?”
“当然不是!”陶白荷着急地说,“我是想有什么物证能帮你!”
韩诺惟心痛地看着陶白荷,还有什么,能比恋人的证词更能洗清自己的冤屈?但他终于只是说,“我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连手机都被拿走了,琥珀也应该被烧掉了吧。”
陶白荷似乎如释重负,“是啊,我想也是,琥珀的熔点只有两三百度,肯定是烧没了。”
韩诺惟很想对陶白荷展露一个安慰的笑容,但他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一种酸楚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刺激着他的泪腺。他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你能来看我,比什么都好。”
陶白荷露出难过的神情:“小惟,对不起,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一点点。”
“不。”韩诺惟摇摇头,“我以前羡慕别人的富裕,羡慕别人的好成绩。但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再也没有羡慕过别人。”他的眼中仍是痴情一片,“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别说对不起。”
陶白荷移开视线:“你以后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相信我!”她急切地说着,语气激动,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韩诺惟说。
“但我不会再对任何人这么好了。”韩诺惟平静地说。
陶白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小惟,你再这样说,我又想哭了。”
“好,那就不说了。”韩诺惟温柔地答道。
“你快吃饭吧,这些菜都要凉了。”陶白荷像是没有勇气再继续这种对话,她岔开了话题。
“白荷,你能不能送我个东西?”韩诺惟突然打断了陶白荷,他望着她,像是要把她的面容刻进自己的脑海里,“让我作个纪念。”
陶白荷为难地皱起眉头,“我今天只给你带了些钱,二叔说阴阳关查的严,不好带什么东西。”韩诺惟摇摇头,“我不是要钱或者礼物。”他摩挲了一下陶白荷的灰蓝色羊绒大衣,“我想要个你的东西,你给我颗扣子吧。”
陶白荷犹豫了一下,伸手就去拽大衣的扣子,不料这大衣做工极好,拽了几次都没有拽下来,只得撩起衣角,用牙使劲一咬,才咬断了线。
韩诺惟看她的动作表情,仍是一如记忆中的美。他觉得一阵烟雾弥漫上自己的眼睛,赶紧接过扣子,塞进口袋,然后将毛巾拿起来,系回自己的脸上。
这时,正好门打开了,陶无天走了进来,“说好了吗?赶紧吃饭吧。”
韩诺惟举起筷子,又放了下来,“天叔,我斗胆再求您一件事。”
陶无天警惕地盯着他,“你要干嘛?”
韩诺惟无声地苦笑了一下:“我不会让您做违法的事情——您认识南警官吗?”
陶白荷紧张了起来,她不安地动了一下身子。
陶无天疑惑地说:“小南?你说的是南泽雨?”
韩诺惟点点头。
“你找他做什么?”
韩诺惟认真地说:“南警官是最初负责我案子的人,他知道我是清白的。我那会喉咙被熏坏了,是他们拿本子让我写的口供。对了,当时还有个姓杨的警官也在场。假如,您能找到他们就好了,他们能证明我完全是无辜的,也能证明那些安到我头上的罪名都是莫须有的,无论是纵火,杀人,还是……”他看了一眼陶白荷,把“强奸”两个字咽了回去。
陶无天一怔:“你确定小南能帮上你的忙?”
韩诺惟点点头:“那位南警官是个好人,当时还借给我手机,帮我打电话给白荷,虽然没打通,但我还是很感激他!”
陶白荷露出诧异的表情,她看向陶无天的脸欲言又止,后者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