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略带微微闷热的午后,知了被秋风一挂,基本集体嗝屁,回归尘土,早登极乐,六根清净了,本该安静,安详,安逸的午后,却因为一阵有些焦虑的声音给横空截断
“八爷,大夫给请来了”
小厮似乎怕主子等急了,失了礼数,忘了敲门,一脚踩进了屋子,却见自家主子站在床边,手隔在唇边,拢着眉头,极度困惑,状似思考状地盯着那张呃貌似有些凌乱得不得不让人想歪的床被褥一半挂在床上,一半拖在地上,枕头也扭曲的被塞在角落里,那床单,简直不能被拼凑回原来的德行不不是吧他家主子还是被摧残了,而且好象还是在迷糊中,就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三不四地被那个谁谁谁给呜真想哭
“八八爷”他有点哀怨地叫了一声,让自家还不知道在那里沉浸的主子怔了怔,然后下意识地抬手将床帘扯了下来,遮住那张被某人严重留下犯罪痕迹的床
“谁准你进来的!”将犯罪证据一掩,声音也理直气壮了起来,温怒不带掩饰地跳出他的喉咙,那把聚了焦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往旁边一扫,身子微微往床边挪了挪,瞥了一眼,面前那个正垫着脚丫子往床上瞄的小厮,示意他最好赶紧把窥探主子卧榻之处的眼睛收回去
小厮被他这一眼扫的,晕呼呼地缩着脖子退到一边,非常委屈地憋出一句:”八爷,您让奴才快去请大夫来的”
“”他静默了一阵,也不说话,回身看了看那床帘,直到觉得遮得够严实了,这才跨了步子往外走,瞥了一眼站在门外,等着的大夫,淡淡地一笑,”劳烦大夫多跑一躺了”
“您这是说哪儿话,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大夫笑得灿烂,挥了挥一路狂奔而来的汗珠子,”只是,八爷,我瞧您,脸泛红晕,好似有些发热,最好由在下探一下脉”
“”他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自己的高热并不多在意,也不多话,径自抬脚踱到隔壁的门边,轻叩了两下,丢出淡淡两个字,”出来”
“里面没人!”一声绝对欠揍的声音从里面飚出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昭告天下,顺便换来站在一边的小厮和大夫脸上的几条黑线
“你出来,我进去抓你出来你自己选”没有同旁边两位一样黑线满头,皇子大人习以为常地对答如流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有”皇子大人非常肯定的接上话,却不等里面的人再多说一句废话,径自开了口,”我进去踹你出来”
“切”一声嗤之以鼻的声音从房里刺出来,紧接着,房门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条缝,从里面探出某个谁谁谁的脑袋,轻轻地飚出一句,”你干吗一直强调’进去,进去’这个词语吗?”
“”他看着那张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的红脸,明知道现在两个人都处于高热晕眩期,还是控制不住举起自己的手,敲在那个乱七八糟的脑袋上,将她一把从房里拖出来,拎着她的后衣领子,丢到大夫面前,”这家伙一直发热的厉害”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被拎着领子的人轻轻地丢出一句
皇子大人挑了挑眉头,收了收手里的力道,接着往下说:”想是昨夜受了风”
“也不想想是谁吹得风”接上一句
继续挑眉头:”进了虚汗”
“道貌岸然”继续接话
“受了风寒”
“衣冠禽兽”
他深呼一口气,突然对着她丢出一个灿烂过头的微笑,再用同样的微笑扫向站在一边,已经快要昏迷过去的大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给她开最苦的药!”
“公报私仇啊你!”某个也是”药”字辈的严重抗议他这招”大义灭亲”的残暴行径
于是乎,大夫被忽悠到了一边,皇子大人喧宾夺主,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