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才不喜欢他呢,像个煤炭似得。”说着又是一声叹息,道:“可是他却死缠烂打,三番四次来我们家踹门,烦也烦死了。哥哥却跟我急,巴不得我快些嫁出去。唉,如果杨姊姊真是个男子,那便好了。”杨楚儿安慰她道:“小倩儿聪明伶俐,何愁没有如意郎君,倾慕你的男子啊,只怕要从李家村排到襄阳呢。”李倩儿嗔道:“原来姊姊你也会取笑人。”杨楚儿从未取笑过人,这一下自己也脸红了。
一天过得好快,天色刚亮,村里便已张灯结彩,贴出大红喜字。空地里摆了老大的一张圆桌,只怕能容下全村的人,杨楚儿大感诧异,李倩儿解释道:“咱们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到了大日子,全村的人都要过来围成一桌,满座为止。我记得六岁那年,这桌子可是比现在大了一倍不止,如今却是越来越小了”说着眼眶微红。
杨楚儿心下感慨,想要出言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轻拍她肩头,李倩儿终于忍耐不住,扑到杨楚儿怀里痛哭起来。在旁村人均是一脸惊愕,虽说他俩转瞬便要成夫妻,但这般搂搂抱抱总是不雅,均转过头去不看。
此时两个喜娘送来了新郎衣服,李倩儿怕杨楚儿身份戳穿,要陪杨楚儿到房里换衣服,喜娘说男女终是有别,只能杨楚儿自行回房换过。不过她手脚倒快,喜娘赶到时,已然梳理整齐,并未露出马脚。
过了两个时辰,喜宴已开,偌大的一张桌子当真坐无缺席,众宾客欢聚一堂,相互道贺,不过多久,喜炮响起,一对新人走过大堂,来到香案前。
李汉国与李刘氏位坐父母席位,均是满脸喜容,当真是合不拢嘴。杨楚儿只觉此事太过荒诞,但一时还想不出妥善的法子,心下焦急,却听倌相赞礼,寻思:“若是无邪在这儿,却不知会怎般笑我。”想起赵无邪,心头又是一阵刺痛,眼眶已然通红,亏得此时正行拜天地之礼,才没人发觉。
两人正要行最后一道夫妻交拜,但杨楚儿却是双脚定钉,怎么也拜不下来,李倩儿急了,轻声道:“拜了天地,进了洞房,我便有法子救你出去了。”杨楚儿微一怔忡,双膝一软,终于向地上跪下。
便在此时,忽听一人叫道:“这里这般热闹,干吗不让进去?”又听一人道:“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恕不接待!”
却见门口一人闯将进来,此人红光满面,一头黒发,但瞧年纪却有百岁不止。众人一愕间,一个手持长棍的汉子大喝一声,伸出抓那老头,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大汉摔倒在地,哇哇大叫,连杨楚儿也是大吃一惊,此老出手一快,当真匪夷所思。
村民中走出个铁塔般的大汉,戟指骂道:“兀那老头,是何来历,敢在这里撒野。”老头抓起盘内一只鸡腿,往嘴里一送,吃的巴巴声响,笑道:“你这人可真奇怪,我什么也没做,怎么‘撒野’了。我看你凶神恶煞,倒像是个坏人。”那大汉更怒,大喝攻上,但不知怎得又飞了出去。
杨楚儿见他两度出手,均瞧不清动作,知道此老武功高出自己太多,回想这个时代哪来这么厉害的高手,突地想起一人,且言行举止与此人颇是相似,但实在不敢相信此人还活在世上。但他这般一闹,对自己终是有利,也便袖手旁观。
李汉国见这老头武功高得出奇,有心招纳,忙上前行礼道:“老前辈武功盖世,小人好生佩服。只是今日乃是小女大喜吉日,还请老前辈赏脸喝杯喜酒。”
那老头捋了捋长须,点头道:“你这人说话很好听,老前辈我不过只是想来凑凑热闹,不想打架。”说着挥了挥手,挪屁股望往人群中一挤,占了老大的位置。
李汉国眉头一皱,正要开口,那老头又跳了起来,摆手道:“不对不对,我可不是来喝酒的,你们这里可有个姓金的小子?”李汉国摇头道:“本村的人都姓李,没人姓金。”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