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人的脸色真的很难看,难看得让我一时找不出恰当的词来形容。
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不发一言,直盯着我。
我没理会这个冷面神,移开目光,又扭头看向身后的国际友人,抱歉地冲他笑了笑。那老外有些遗憾的摊开手,也笑了笑,识趣地退回了座位。
我转过身继续喝橙汁,不吭声,也不看秦烈。
因为,对他的积怨未消,而且,我没弄清他的来意。
他突然出现,又一脸不悦,这位准新郎的表现实在令我困惑,既然想不明白,我索性选择保持沉默。
“你身边好像从来不缺男人。”秦烈终于开了口,听起来有几分指责,还带着暗讽。
这叫什么,恶人先告状?我心里的火气腾地瞬间膨胀。
明明是他不甘寂寞另觅新欢,却反咬一口将我指证成勾三搭四的出墙红杏,还有天理没有!若不是顾及形象,我真想把剩下的半杯橙汁免费赠送到他的脸上。
看来,我十分有必要提醒一下他的所作所为。
嘴唇离开吸管,我抬起眼,学着他的语气说,“你身边好像也从来不缺女人。”顿了顿,又说,“也不错啊,我们这也算男女平等了,对不对?”
秦烈锁紧了眉,“你是这么理解‘男女平等’的?”
我撇撇嘴,不予作答。
这男人怎么如此有闲陪我磨牙,他忘了楼上的发布会和未婚妻了吗?
还是他从一开始就关注着我的动向,特意尾随而来,所以见到老外和我搭讪才会脸色那么难看。
难道我仍是他唯一心爱的女人,而那婚事不过是乌龙一场?
本已跌至谷底的乐观与希望重新升腾起来,超乎控制地愈攀愈高。
“发布会还在进行,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仿若无意,实则怀着满心期待。
秦烈不假思索的回答,“栎央想喝咖啡,我叫冯希卫下来买,他看见你在这儿,就告诉我了。”
嘭!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的希望升得过高,结果直直地坠下去,摔了个稀巴烂。
栎央,他脱口而出,自然中透着亲密,似乎已念了不下千百遍。应该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吧?当初看娱乐新闻的时候,我过于关注画面,只是匆匆扫了眼下面的字幕,心思全部集中在秦烈的热情举止和女人的脱俗美貌上,他这一说,我倒有了隐约的印象。
未婚妻的待遇果然不一样,能让他这般宠爱有加。
橙汁中的柠檬酸战胜了糖分,辛涩难当。
我推开杯子,失去了继续喝的胃口,更没了呆下去的心情,刚想告辞离开,秦烈又开了口,“旅游一个月有什么收获?”
收获是我的男人移情别恋,和一个意外报到极不合适宜的小生命,我心里想。嘴上勉强应付着,“收获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哦,那怎么舍得回来了?”他是嫌我回来早了,怕扰了他的好事?
“公司新闻发布会这么重要的大事,我怎么能不回来看看?”我回答的尽量合情合理,语气也尽量平缓。
虽然离一个月还差一天,两人心知肚明短信里的赌注,他却绝口不提,我也一样,毕竟,那已经无关紧要了。
“你刚才并没进会场。”他笃定极了,“你在哪儿?”
我不打算告诉他,“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总之我没错过任何细节。
“你听到我的发言了?”
“很清晰。”
“你知道我要结婚了?”
“是的。”他可以再招摇一点,那地球人就都知道了。
“你没什么要说的?”
他要听什么,祝福吗?我当初绝没料到短信上的戏言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