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确是秦烈的诡计,我的行为可称得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当然,没弄清他的意图之前,我不会冲动的将自己送入虎口,那岂不便宜了他,我只不过找一处邻近虎山c视野极佳的地方,既能观察得真真切切,又不必担心被他发现。
那个地方,就是会议室隔壁的房间。
作为此类活动的负责人,我对场地的布局再熟悉不过了,每次我们都会邀请大量媒体记者以及专业的电视制作团队来现场拍摄,以留下宝贵的视频资料,而会议室的隔壁一定会用来充当临时的导播间,摆放监视器等设备。
这家五星级酒店几乎成了我们召开发布会的惯用场所,我很清楚,会议室的隔壁恰好是个僻静的拐角,紧邻安全通道,只有少数的摄制人员出入,一般人都会坐大堂正中的电梯,因此基本碰不上公司的同事,遇到秦烈的几率更为零。
我由侧门进入酒店大堂,刚按下开机键没一分钟,齐雅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阮清,你在哪儿?别告诉我你还在海南!”还是急火火的语气。
我拐进楼梯间,回答说,“我昨晚就回来了。”
她似乎松了口气,但立刻又急得什么似的,“那你还不快过来,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
我犹疑了一下,说,“我现在有事,恐怕过不去。”
“哎,你的男人都要被别人抢走了,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你就这么轻易把超级金龟拱手让人了?放弃了?一点也不想争取了?”
我止住她一声大似一声的高音,连连应着,“好好好,别激动,我一会儿就过去还不行吗?”挂了电话我觉的好笑,怎么她一个旁观者比我这当事者还沉不住气?
是的,我没对齐雅茜说实话,谁知道这个意志不坚定的女人是否已经被高薪收买,做了秦烈的帮凶,我不想再重复同样的错误,为保险起鉴只好撒谎了。
不知不觉中,我心里的悲观失落已成败势,乐观的态度重新占据上风。
道理显而易见,我可以拿结婚逼他开口,他也可以用结婚引我现身。结婚,无人能抵御这两个字的强大震慑力,尤其又与心系之人有关,仿若急急如律令的催魂符,任你再自信淡定,也会难以控制的心神不宁,怎么看这都是个百试不爽的好方法,他想到此计也在情理之中。
可乐观之余,我也难以忽视秦烈那天不同寻常的表现。
暂居下风的忐忑悲观,便来源于此。
秦烈是那种连做戏都懒得展现笑颜的人,更不要说主动给予的拥抱,实在推脱不掉,他也顶多拿客套话应付应付而已。因而电视里的那幕令我一直耿耿于怀,只是刻意地把不安压至最低,来让自己好过些。
但事实摆在面前,我再回避也无济于事,一想起来心里仍旧堵得难受。
所以,我必须到现场来。我不愿一个人闷在家里兀自胡思乱想,揣度他莫测的心意,那纯粹是自我折磨,无论如何,我要亲眼所见事态的发展,是真的,或是在做秀,我都要在第一时间收到最可靠的信息,而不是假以他人之口。
所以,我才装扮得漂漂亮亮,一旦确认了他的婚事属实,我希望以无懈可击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理智的谈论分手,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万不能像弃妇一般,无精打采,憔悴不堪。
所以,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足以承受一切可能的状况。
不,不对,我以为我做好了准备,可是,我好像高估了自己。
当在屏幕上瞧见秦烈和那个女人双双出现后,我力图维系的冷静荡然无存,抑不住的嫉愤直往上涌。
墨非定律说,如果坏事有可能发生,不管这种可能性多么小,它总会发生,这话一点没错。
秦烈声称会携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