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天上没有星,窗外也只有无尽的风雪。
粱百兆缓缓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双手负在身后,久久未曾说过一句话。
米高靠着椅子,也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瞧着屋子中央那盆烧得正旺的炭火。在他儒雅的脸上,止不住露出一种疲倦,却又如此的从容和淡定。梁百兆开始在屋子里缓缓踱步,几次来回,终于伫立在窗前,回头看着米高。恰巧米高目光一抬,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米先生,你看他还会不会来?”梁百兆皱眉问道。
米高移开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会,一定会来。”
“他岂非早就该来了?”
“他不是失信之人。”
“你好像很了解他。”
“我跟他也只是初识。”米高淡淡地笑了笑。
“可是你已经很信任他。”
“也许他天生就是这种人,天生就是这种很容易让别人相信的人。”米高充满了非常愉快的微笑,“有一种人永远都是一诺千金,言出必行。杀手就是如此,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做,永不放弃,永不后悔!”
梁百兆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需要的正是这种人,他也相信米高绝不会看错任何人。
“既然他不是一般的杀手,就一定会来。虽然他出道不足一年,但提起‘一刀两断’任我杀这个人,却是许多人的恶梦。”米高的右耳忽然微微一动,笑道,“他已经来了。”
一言未毕,门外的风雪中就传来一个冷漠如雪霜的声音:“不错,我已经来了。”
梁百兆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少年,他的鼻子像山一般挺拔,嘴唇薄如一张纸,一双明亮的眼睛迸射出两道如千年寒冰的光,慑人心魄,令人望而生畏。他的脸英俊而苍白,身子就如一杆标枪,站得笔直。这是一个自信c倔强c坚毅的年轻人,只可惜太冷漠,太忧郁,尤其是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淡淡的哀伤,又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让梁百兆感到更震惊的却还是他的杀气,一种浓浓的杀气。杀气是可怕的,足以摧毁天地。这股杀气竟似无处不在,却又偏偏让人捉摸不透究竟从何而来。
看见任我杀,梁百兆终于明白,米高对这个杀手的评价为什么竟会如此之高了。他凝视着任我杀,缓缓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什么找你?”
“杀人。”在职业杀手的生命中,除了杀人,他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杀人是杀手的职业,死在别人的手里,是杀手的宿命。他别无选择,因为这就是生活,悲哀的生活。
“不错,我要你为我去杀一个人。不过,想和你做朋友,才是我请你来的主要原因。”梁百兆眼中露出种赞赏之色,满意地瞧着这个冷漠的少年。传说中江湖上当今最可怕的杀手,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任我杀紧抿着嘴,脸色依然冰冷。
“米先生说,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杀手,这让我想起了昔年的‘白衣杀手’冷落。”
任我杀目光灼灼,缓缓道:“据说当年的‘白衣杀手’冷落是一个感情丰富c满腔热血的杀手。这人一生正义c嫉恶如仇,一支铁剑所向披糜。虽然没有人承认他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却也没有人能否认他不是杀手。他毕竟的确是个愤怒的杀手。”
“这是一种值得敬佩和尊重的杀手,只因他们杀人,并不是为了达到一己私欲,而是为了维护和平,伸张正义。”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论。”
“我听说你杀了‘索命刀’,这人刀法自成一家,道德品行却令人不敢恭维,所做之事令人发指,像这等十恶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任我杀默然不语,他并非不知道“索命刀”的为人。“索命刀”,来历不详,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