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杀大口大口地喝着酒,决斗之前他喝的酒本就不少,现在喝得更多。
“这场决斗,我早就知道你绝不会败。”米高微笑道。
“败的那个人,本应该是我。”任我杀摇头叹道,“他本来可以杀死我的,可惜他错过了机会。他的刀法的确比‘索命刀’更高一些,若非他求胜之心太过强烈,一味攻击,我早就死在他的刀下了。”
“毕竟还是你胜了,这一战,是我见过的最惊心动魄的一次战役。”
“但是我胜得却极险,也极巧妙,运气也很不错。要想取胜,仅以武功远远不够,必须还要借助心计和智慧。”
“这一点,杏伯早就看出来了。”
杏伯笑了笑道:“用刀之道,其意在心。只有用心使出来的刀法,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其实大凡武功都是这个道理,万变不离其宗。”
“有一次,他本可以一刀斩中我的左臂,只可惜他竟没有看出来,否则我早已血溅五步。”任我杀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是因为你的动作实在太快,破绽很快就被补上了。”
“还有一次,他一刀斩向我的腰,我根本无法闪避,只好以短攻长,猱身直上,只求两败俱伤。他若是不理会我这一刀,本可以得手,但他不愿委曲求全,居然撤刀自保。其实我这一刀,是万万伤不了他的。”
“险中求胜,也是一种胆识。”米高抚掌笑道。
“到最后,我看准他刀法中的一个破绽,一刀削去了他的衣角,扰乱他的心神,然后使用虚招故意取他中宫,忽然回刀点在他的手腕之上。”
“这一刀的速度和变化自然奇快无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所以才一击即中。”米高笑道,“若非你聪明绝顶,胆识过人,结果可能就不一样了。”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在寻找他刀法中的破绽,可惜他刀法实在太严谨,我还没有想到应该如何反击,他就弥补了破绽的空门。”任我杀苦笑道,“若非已领教过‘索命刀’的刀法,我只怕早已成了他刀下亡魂。”
“难道他们的刀法竟是同出一源?”杏伯问道。
“虽非同源,却有相同之处,其中差异并不大,都是走刚猛凶狠一路。若论严谨,‘索命刀’略逊一筹,若论扎实,却又胜‘神刀巨人’许多。”
“武学一道,博大精深,无论是刀法还是剑法,都是殊途同归,始终离不开一个‘变’字。”
“只可惜我的功力太浅,还不能做得更好。”
“你的刀法快c狠c稳c准,以你的年纪和经验,要完成这四个要诀已属不易。”
“也许就是因为我的刀太快,所以才不够精确,破绽太多。”
“你的刀法层出不穷,有时毫无章法,有时却又似招式复杂,所以才杂而不精,精而不实。如果你只专心练习一种刀法,不出三年,必可登峰造极。”
“先师曾经说过,招式是死的,刀却是活的,随机应变,灵活运用,临阵创新,不拘泥于某一种固定的形式,才是用刀之道,武术的最高化境。”
杏伯若有所思,缓缓道:“令先师居然已悟出这种武学之道,看来必是一位名人。据我所知,当今江湖上以刀法成名的刀客极少,尤其是刀走轻灵一路,这种刀法极其难成大器。昔年韩大少一刀纵横天下,他的刀同样快c狠c稳c准,却是一把重逾十七斤六两的魔刀。你的刀法与韩大少大相径庭,自然不可能是他的传人。”
“我还不配。大侠与杀手,生死两重天。”任我杀神色黯然,似乎有些沮丧。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善恶只在一线间。随心所欲,率性而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走自己应该走的路,才是男儿本色。”米高正容道。
任我杀忽然长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