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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画完,老魏几个就跑过去,把许三多搂着挟着,拖到了张干事的面前,说是要让张干事好好采访。张干事却摇着头,只管看着自己的画儿。

    他说才情有限呀。我今天兴致已尽,采访也出不了好文章啦。

    不久,张干事将他的这幅速写,装进了一个大信封里,上边写着:“全军美术比赛参赛作品”,然后寄了出去。另外的那一卷照片,他选了几张晒成黑白照片,发在了团报上。很快,《解放军报》上刊登了全军美术比赛的获奖作品。

    张干事的那张速写,在获奖的作品之中。

    这是团部的靶场,一辆主战坦克正在原地射击,四下里震得尘土飞扬。

    101号车,乘员:王庆瑞,萧励,刘寰,段苍松。得分,一百零八分。

    报靶员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兴奋地播报着。

    王庆瑞就是团长,他一从坦克上下来,张干事就在边上站着了。

    他说这回射击考核,多半是团长第一。

    团长办事哈哈地乐着,说不可能的。每连都有那么几个就等着灭我的,这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但张干事不肯放弃,他悄悄地跟团长说了一句什么要求,还没有说完,团长骂道:我最烦的人之一就有你这团报主编,每回都要来挖一下团长的心得体会,哪有那么多豪言壮语说给你听?团主官打不好战车射击,干脆回家帮你嫂子做饭去!

    张干事不由一乐,暗暗说了一声好,把最边一句话迅速地记了下来。

    挖我干嘛!多去挖挖咱们的兵!团长接着说。

    张干事跟着又记了一句,说:团长认为要深入基层

    团长听出问题来了,他说你歇着。张干事。这期团报我也看了,兵的事是多了,可怎么还是你老张的嘴代说呀?你那获奖作品我也看了,画得挺来神,可哪有那么大个五角星能让兵站在上边啊?你瞧人家评论你,这是结合了象征主义与写实精神的作品你跟咱当兵的玩什么象征?要实在!

    报告团长,评论咱就不说了,可那画,是完全写实的。

    少诓我!

    我画的地方就是咱团的地盘,画的兵也是咱团的兵。

    有鬼了。我这团里还有什么地方我不清楚的?

    团报上红三连五班那几个修路的兵,您也看见了?张干事提醒团长:咱们八十年代曾经想在那儿修路

    你这是对着和尚骂秃子。修路那会我就是那排的排长,动了全排力量,可最后还是泡汤了,没钱嘛。

    可他们用五条路构成了我画的那个五角星,这已经是创作的雏形。您猜他们修这路花了多少钱?五块钱的人民币!也就是说他们仅仅用了买花籽的五块钱!

    你说的都属实吗?

    说得再实在一点,这五条路实际上都是我画里的这个士兵修的,九五年入伍的一个新兵,他修这路还顶住了来自他人的非议和冷嘲热讽。

    团长寻思着:那还倒真是不容易。

    张干事在不停地转着脑筋:他还一直自觉自律,坚持严格的军事技能训练。

    团长越听越兴趣了:如果真有这么个兵,我是说如果真有的话,放在五班是浪费他,应该放在这战车里打冲锋。

    回到屋里,团长就让人把电话打到了红三连连部,接电话的是指导员。接完电话,他骑上摩托车,出到许三多他们的草原上来了。

    那一周,是五班历史上见到指导员次数最多的一周。

    指导员是来要人的,他告诉老马,命令也收到了,没二话,许三多呆会就跟我一车走。许三多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上来跟指导员拗劲,说指导员,为啥让我回团部?指导员说我怎么知道?听说是团长开的金口。

    老马只好安抚许三多,说:不是犯错误的,肯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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