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才蒙蒙亮,一想到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早起来,我就全身一阵恶寒,这不比高考期间更惨无人道吗?
糊里糊涂地吃过早饭,我就出发了,跟着我的只有一人一鬼,一人是风亦寒,这一鬼自然就不用我说。
虽说原本就住在皇宫,可是从我住的什么什么非园到开朝会的正殿还是有些远的。我一步三点头地往前走,一块奇峰突起的石头横在面前,我差点就一头栽了下去。
亦寒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了我,脸上无半分诧异半分惊起甚至连一点担忧也没有,只是如平日吃饭问候一般,淡淡道:“公子小心脚下。”
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睡意立时去了一半,撇头看见子默偷笑的脸,忍不住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亦寒。”我站起身来,有些尴尬,于是叫了一声,问道,“你可以同我一起去朝堂吗?”
亦寒点了点头,俊脸上波澜不惊:“公子可能不记得了,当年公子刚辅佐皇上登基的时候,曾在朝堂之外遭人偷袭,差点一命呜呼,幸得有一太监舍命相救。自那以后,皇上便允许属下贴身保护公子,无论在何种情况,以何种方式,只要是为了保护公子安危,属下的行为都可以不受限制。”
“哦——”我惊叹道,“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皇上对我还是满好的。”
亦寒也不反驳也不赞同,打出手势让我快走,等我超过他半个身形了,才听到他公式化般的声音:“公子说他对你好,那便是对你好吧。”
恩?我歪了头,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没听明白呢?撇头看见子默眼中闪过精光,居高临下,一瞬不瞬地看着亦寒笔直却冷漠的背影。
来到用于开朝会朝仪(这专业词,还是子默告诉我的)的腾龙殿时,天刚好亮起,依子默的话说,就是处在将亮未亮之时。
我看到很多拿着长枪c旗帜的侍卫忙而不乱地来回跑动,正看得好奇,只听子默道:“这个年代的朝仪,与我们也并无大的不同。看到左侧那些让文武百官列位的人了吗?”
我放眼望去,果然看到好几个态度恭敬头戴毡帽,身穿深红锦袍的人,在依次安排早早而来的百官次序。子默续道:“这些人,被称为礼官,它们的职责就是谒者治礼,以次导引。而那些跑动的侍卫,他们的职责是放置兵器和张竖五色龙凤旗。等一下,一切安排妥当了,就会有司仪传声叫人。百官以三公为首,所谓三公,分别是太尉c丞相和御史大夫,而在我们金耀国,丞相又是三公之首。所以,等一下司仪一叫人,你就要率领朝臣进殿。”
‘子子默,我现在腿发软怎么办?’我巴巴地看着他,一见那高高地望进去黑漆漆一片的腾龙殿,我就寒毛直竖,恐惧难抑。
子默好笑又无奈地看着我,正待说话,忽然凝神道:“有人来向你打招呼了,快打醒十二分精神!”
我一惊,忙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头戴奇怪的饰物,身穿深蓝长衫,扎着腰带的中年男子向我走来,脸上一副和蔼亲切的笑容,我忙报以微笑。
“看到他服饰前面的绣图了吗?”子默的声音忽然传来,“绣得是锦鸡,且头戴介帻,说明他是正二品的文官。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就是与你同列三公的御史大夫冯越南,专事监察百官,陈谏皇上之责。”
说话间,那男子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慈祥地笑道:“看到秦贤侄安然无恙,本官真是太开心了。早前听说临宇你身染恶疾,皇上又不允探望,可把我们急坏了!”
我忙按子默指示行了个晚辈对长辈的福身礼,感激地道:“多谢冯大人关心,临宇的病已然好全了,改日定然登门拜访,谢过冯叔担忧之情。”
冯越南一脸满意地走了,我长呼出一口气,撇眼看到亦寒略显诧异的眼神。见我望他,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