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地垂下了眼睑。
“老师!老师,你终于来了!”耳边传来一声激动地呼唤,声音浑厚,却带着几分稚嫩。
我愕然回头,看到一个眉清目秀的青涩少年,一双黑色的眼眸中满是惊喜和崇拜,裸地落在我身上,脚下也不停,向我直冲过来。
或许是他的冲势实在太猛太鲁莽了,亦寒一个闪身挡在我与他之间,淡淡冷冷的目光也不看他,却让那少年脚步豁然一顿,脸色忽红忽白,满是敬畏之色。
我不由好奇地看了冷面的亦寒一眼,当日在战场之上,他浑身浴血,身受重伤,看不出到底有多少能耐。难道他很厉害吗?
“是在下莽撞了。”那少年忙作揖道,“风护卫莫怪,在下只是想探询一下老师的病情。”
亦寒绕过两步,退到我身后,双手负后,目光瞥向他处。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护卫都露出了一脸敬佩畏惧神色,慌忙挺直腰板,目光不敢斜视,似是既害怕他又想获得他赞赏。
奇怪!真奇怪!
“老师,你的病都痊愈了吗?”那少年显然已恢复了过来,一脸忧心地问道。
沉默,三分笑容,五分疏离,两分威迫气势,这便是子默教我面对众人的方法。
我一手抚在腰间的玉牌上,面色淡淡地抬起头来,含笑点头,道:“已经好多了。”却不知这个少年是谁,但总归是临宇的门徒该是没错的。
那少年一脸地欣慰崇敬之情,双目灼灼如夜空的星星,清澈干净。
经那冯越南和少年一闹腾,多数人的目光开始集中到我这边,好几个人都大踏步向我走来,神色千奇百怪,各式各样。
我脚下一虚,差点露相,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司仪的唱声传来,我忙领头往内殿走去。落后我半个身位的,左边是一个着军装的青年将领,看着我的目光不冷不淡,但却也算友善,应该就是子默所说的太尉兼车骑将军——吕少俊;而右边就是那个御史大夫冯越南。
整齐划一,落地无声地走入大殿,文官除我外陈列于东方,西向而立;武官则陈列于西方,东向而立。而我和吕少俊及冯越南三人则站在金殿之下,大殿偏东向自左而右,默然站立,等待皇帝来临。
司仪再度唱起,跟着是百官的朝贺,也不知唱得是什么,我只知嘴唇开合,装模作样。就在这时金殿之上人影攒动,灯火通明,头戴凤珠翠冠,身穿黑蓝炜衣金色绣龙红色镶边的金耀国皇帝杨毅,踏着沉稳的步伐而来。
明明亲切万分,却又偏偏气势凌人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对着跪倒在地的众人挥手道:“众卿平身!”
不算大殿外,这几百人的阵势,浩浩荡荡地站起来,可当真是够壮观的。
司仪太监尖声唱道:“圣上言,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于是,冗长而无聊的朝会开始了,简直比我们学校开例行报告还没天理,连坐都没不让人坐,这要每天都这么过下去,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们在汇报些什么,争执些什么,皇上又回答了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进去。只觉腿好酸,腰好痛,上下眼皮像谈恋爱一般尽往一起凑。
偷偷举袖掩口打了个哈欠,整好瞥见亦寒略带好笑的眼神,这才猛然醒起,他居然也跟进来上朝,而且不是刻意去在意的话,根本无法想起他这个人的存在,太离谱了。
“伽蓝,集中精神!皇上的注意力已经开始往你身上放了,恐怕马上要询问你的意见。”子默的声音适时传来,我一惊忙双手服帖地安置在身前,凝神倾听。
果然,在一些可过滤的话飘过后,只听杨毅语气温和却忧心忡忡地道:“秦相可有什么意见?”
我定了定神,挺起腰板,一边凝神倾听,一边声音不高不低地道:“禀皇上,此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