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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晶英调走以后,我一直在思念着她

    我在爱的渴望中挣扎煎熬,相思之情不但不能减弱,反而与日俱长,理智的闸门很难控制住感情的潮水。真可谓人在两地,情发一心。开头我们经常在信中隐晦地表露一点相思之情,后来,干脆信也断了。我一连给她去了好几封信,都不见她的回信。后来我也知趣地不写了——但,思念之情,更加强烈。常常搅得我彻夜难眠。现在可一下子放假了。我要利用这个机会,以到亲戚家串门为名,买了车票,匆匆地上了火车。

    车在路轨上急驰。窗外是明亮的大千世界。奇峰峭壁的远山,苍翠欲滴的近树,楼群林立的城镇,鸽笼鸡箱的山村一切都以车为轴心,逐渐向后方转移

    我无心欣赏窗外的风景,打开旅行包,拿出精心收藏的心爱的日记本——我和她相恋的纪实——上帝给我们安装感情系统运转的一部小说。我珍惜它胜过我自己的生命,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日记本,戴上老花眼镜,昔日那燃烧过的爱情暖流又死恢复燃,重新明亮跳动起来——

    火车已经到达目的地,按于晶英早先告知的地址。我找到于晶英家。开门的是一个比于晶英还年轻貌美的女子:“找谁?”

    “于晶英老师在家吗?”

    “于晶英!”女人挺惊异你是杨树林老师吧!”

    “是啊!”我说。“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大名鼎鼎的杨老师,大青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问我吗!我叫栾彩花,是黄玉琢的爱人!”“那于晶英哪?”

    “于晶英——在西大荒呢!”

    “西大荒在哪儿?怎么上西大荒了呢?”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恋,两者皆可抛!”

    “同志,你说明白点!”我迷惑不解地问。

    “于老师在天之灵没去找你吗?”

    “怎么,于晶英她死啦!”

    “无可奉靠!自己去问!”栾彩花“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于晶英她死了!不,她不能死!我带着懊丧的心情敲开高加三的屋门。

    这是于晶英让我在危急时刻找的人,她是于晶英最要好的朋友。我先做了自我介绍,高加三很热情地招待我,又倒茶又点烟,然后我问:“高老师,是于晶英死了吗?”

    “死半年多啦,她没写信告诉你吗?”

    “没有啊。”我说,“什么病,死的这么突然!”

    “听说是癔病!在医院住了三四个月,什么药都用过了,就是不好!”高加三说。

    “怎么能得这病?”我无心喝茶。

    “听说是意病——整天说胡话,瘦得皮包骨小黄还老打老骂她”

    我明白了,准是因为我们的奸情败露,被她丈夫虐待而死的。我的心像插进一把锋利的尖刀疼痛极了,是我害了她!

    “她临死什么也没说吗?”我问。

    “没有!”高加三说。

    “她的坟在什么地方?”

    “西大荒!”高加三说。

    “这是她死前的遗嘱,死后埋在西大荒面对东南靠铁路的地方!”

    “东南方”正是我现在居住和工作地方的方向——我们曾经相恋和幽会的地方,“靠近铁路。”好坐火车去找我,临死还念念不忘旧情啊!我的心颤抖啦,晶,我亲爱的晶,你是多么的痴情多么忠贞啊!

    “我去西大荒!”

    我走出篱笆门时,高加三跑出屋叫住了我:“杨老师,你等等!”

    接着跑回屋拿出一本用牛皮纸包着封皮的厚书,“于老师临死时让我转给你的!”

    我接过一看是我借给于晶英的《红与黑》。

    “于老师特意让我告诉你,要你一定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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