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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枚接着说道:“喂,你说对不对呀?”

    惠小林往窗外瞅瞅,说道:“俺那篇《播种记》出问题了。”

    白枚问道:“咋的?出啥问题了?”

    惠小林说:“唉,咋跟你说呢,好啦,咱们不说这个了,把它忘掉吧!”

    白枚说道:“忘掉?那还能忘掉吗?‘蒙蒙的晨雾,拥抱着早春的寒潮’你看俺都背下来了。”

    惠小林说:“算啦,人家说俺的这稿子”

    白枚说道:“说你歌颂了‘唯生产力论’,为走资派歌功颂德是不是?”

    惠小林急忙问道:“你听谁说的?”

    白枚道:“你说还有谁说的?他呗。”

    惠小林听了,脑袋瓜子嗡一下子涨得老大,挺长时间再没说出话来。

    白枚说:“哎呀,为这事他到广播站发好一阵子脾气哩。”

    惠小林几乎要瘫倒在桌子底下了。

    白枚说:“不过喂喂咋的啦?咋没动静了?”

    过好一阵子,他才挺起身子,有气无力地说:“嗯哪,俺听着呢你说吧”

    白枚说:“不管他咋说的,群众叫好,你怕啥的?”

    惠小林说:“俺没怕”

    白枚说:“胆小鬼!好啦,今晚八点别忘了给俺打电话,俺等着你”

    惠小林问:“干啥?”

    白枚说:“唠唠嗑儿呗,别忘啦。”

    这时,门响了,孟仙儿进来了。

    惠小林见他脸若紫铜,发似白雪,身着青布裤褂,手里提着那根“王八骨头”拐杖,磨得焦黄崭亮的。他急忙站起身子,示意让他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孟仙儿一拱手,说道:“久仰久仰啊,老夫有闻后生文章清秀,特来拜访,惭愧惭愧”

    惠小林刚来时,他已被郑启峰下放了,他们两个一走一来虽是脚前脚后的事,却没有见过面。今儿,惠小林听了他这一番寒暄,早就猜出是他了。

    这会儿,孟仙儿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道:“敢问后生高姓大名,贵庚几何?”

    惠小林并没急于搭他的问话,先恭恭敬敬地把杯凉开水给他递过去,问道:“你你就是孟大爷吧?”

    孟仙儿把水杯放回原处,往地上点着拐杖,说道:“今儿老夫有话相问,你避而不答,反倒问俺,岂有此理!”

    惠小林想,这老者咋的了?咋恁大的火气?于是,他胆胆怯怯地说道:“俺叫惠小林,今年二十岁了。”

    孟仙儿忽地站起来,嘲讽道:“哈哈年幼雏子,年幼雏子而已竟敢信笔涂鸦,杜撰歪文,诬陷忠良!”

    惠小林急忙分辩道:“俺没有啊。”

    原来,孟仙儿被郑启峰下放以后,总有种被贬为庶民的羞辱感,这会儿听说公社来个念大书的,心里愈发酸溜溜儿的,便想来跟他一比高低,这是其一;其二呢?他听说,如今惠小林给郑启峰当秘书,尽替他整些狗屁文字,把矛头对准王均c韩高丽等老百姓公认的好官,确实叫他忍无可忍了。于是,今儿特地赶来要会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孟仙儿说:“王均是上边封下来的忠臣,对不对?”

    惠小林见他忿忿的,想扶他坐下,他却挺着偏不坐,只好回自个儿的座位,问道:“孟大爷,你这话啥意思啊?”

    孟仙儿用手指点着桌子说:“啥意思?你不勤勉寒窗,略知皮毛,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狂犬吠日?”

    惠小林听了,愈发摸不着头绪,只是怔怔的样子。

    孟仙儿说道:“也罢,今儿俺来考考你。你若赢了,俺再不管你,任凭你狂去,你若输了,俺可再不准你狂妄自大,诬陷俺们的好官!”

    惠小林见他的模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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