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汤子,一边吵吵嚷嚷地说道:“看你还敢胡诌不胡诌。”
这夹当儿,韩高丽正巧赶来,孟仙儿便冲他三呼救命。
韩高丽冲泼辣娘们儿说道:“老娘们儿家家的,动不动就把破‘油瓶子’拎出来,不嫌寒碜(羞耻)?”
疯婆子说道:“孟仙儿尽在这胡诌,俺不搁这玩意儿堵住他的嘴,搁啥堵?”
韩高丽说:“他又胡诌啥玩意儿了?”
泼辣娘们儿说:“他说你老婆还得生两个丫头才见小子面的。”
韩高丽听了,冲孟仙儿一白楞,说道:“你整天尽弄这些鬼迷邪道的,狗带嚼子——胡勒勒,灌死你也不屈的。”
孟仙儿道:“岂有此理,老夫据生辰八字而推,依梅花易数而测,岂能说俺是胡诌的。”
韩高丽问:“既然不是胡诌,咱打个赌咋样?”
孟仙儿一拱手,道:“由韩大人之便了。”
韩高丽说道:“俺老婆下一个孩子若不是丫头咋办?”
孟仙儿说道:“嘿嘿,你这般说如梦里说呓一般,这孩子保准还是丫头的。”
韩高丽说:“若是丫头俺就搁水溺”
孟仙儿说:“这丫头非但不沾水边的,反倒生逢烈火炎炎之时哩”
韩高丽见他越说越发逞起强了,横道:“不用你老母猪晃荡尾巴——闲磨哨子,赶明儿若不应的话,俺再与你理论!”
谁知,天下之事往往离奇得很,黑字写在白纸上的挡不住被撕毁,而孟仙儿的信口雌黄反倒灵验了。这第三个孩子果然又是丫头,更绝的是,这小丫头刚一呱呱落草儿,就听外边有人大声疾呼道:“平头山着火啦!”
平头山北起穷窝棚东,南至南岗子西,与南岗子东边的棒槌砬子相比,那真叫各显风采呀。人家奇峰挺拔,高耸入云,它却矮趴趴平溜溜的,只是有牧牛河从山坳流过,倒给人以美不胜收的感觉。不过,它漫山是茂密的次生林,若着起荒火还了得,弄不好兴许着到老毛子那边去。
韩高丽哪顾得老婆坐月子不坐月子的,带领全屯的男工女妇打了七个通宵,火灭方归。他浑身累得如同散架子一般,真想好好睡一觉,可这妮子不知好歹,通宵达旦哭闹得他睡不成,就想起孟仙儿说的话来,遂骂道:“灾星!”
过后,孟仙儿对韩高丽说道:“这回你认不认输哇?”
韩高丽说:“瞎猫碰死耗子,这算啥能耐的。”
又过两年待生四丫头时,韩高丽去找孟仙儿,问道:“你那年不说什么‘离火兑金’吗?俺三丫头的‘火’算你蒙准了,可这四丫头,俺咋没看出来占啥‘金’啊?”
孟仙儿说道:“谁说不占的?她于酉月酉日酉时所生,不但占了金,且占三重金哩。不过,一金为贵,二金为大贵,三金非但不贵反受克破,只怕日后”
韩高丽听他又满嘴荒唐,问道:“日后咋的?”孟仙儿却闭口不答,他心里发烦,一甩剂子就走了。
谁知,他刚走到大门口,迎面却见泼辣娘们儿c疯婆子等一干妇女,笑嘻嘻地将一个犁铧子丢到他面前的一个水坑里,平白溅他一脸一身的臭水之后,她们又冲他连撇嘴带吐舌头嘻嘻哈哈地走了。
韩高丽从来没见过,这帮娘们儿敢跟他这般恶作剧的,不禁气恼起来谁知,孟仙儿却在身后哈哈大笑起来。
韩高丽指着他的鼻子,问道:“你你笑啥?”
孟仙儿又哈哈大笑道:“恭喜恭喜啊”
韩高丽说:“恭喜啥?俺有啥好恭喜的?”
孟仙儿笑道:“犁铧落入水中,呈金生水之象,此乃兆你申酉之年可喜得贵子也。”
韩高丽说道:“扯淡,这玩意儿和养孩子啥关系?”
孟仙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