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本来期待谢挽英会害怕,最不济也会犹豫,却没想到谢挽英竟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父亲曾经教导我,善恶由心。仙灵祸世,仙亦为魔;魔渡众生,魔亦为仙!就算是黑暗的力量,为什么不能借用?如果这法力欲要反噬,我便要变得更强,令它为我所用!”
李玄清看上去相当的震惊。他上上下下将谢挽英看了好几遍,忽然抚掌大笑三声,连道了三个“好”字!
“好一个谢家后人,真是好魄力。桃夭仙子若泉下有知,大概也能含笑九泉了!既然如此——”
他长袖一挥,那把由两条灵蛇幻化而成的长剑又落回了谢挽英的手里。
“这两个小家伙就拜托你看管了,你尽可以拿它们修行。”
“真的么?!”谢挽英捧着剑,惊喜道,“可是,这是您的佩剑——”
“等我需要它时候,我自然会找你来取。在这之前,它就由你保管吧。”李玄清勾起嘴角,“不过,谢小姐,我希望你莫忘今日之誓,奋发修炼,莫要为强大的黑暗力量反噬。否则你将永远堕入黑暗。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斯黛拉,而后者秀眉蹙起。
窗外的月亮已经不知何时被乌云蒙蔽。几只渡鸦惊飞而起,黑色的翅膀隐没在黑暗的夜色里,发出刺耳的叫声。
自从在李玄清那里得知了自己并不是什么不能修炼法术的废柴后,谢挽英依旧没有放弃寻找蒂埃萨的打算。她依旧跑到斯黛拉的办公室旁敲侧击。
在一次和筝的谈话中斯黛拉得知了,谢家的人,尤其是家主谢清源,极为瞧不起这个没有法力的道术师。但是谢家上下除了谢挽英,竟再也没有一个嫡系继承人。似乎是那个诅咒的缘故,谢家一直子孙稀少,那些年幼的孩子们早年全部夭折了。因此,谢家人不得不好生维护着这个“独苗”,纵然这个“独苗”是个没有法力的废物。
她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也不知所踪,她对谢家本该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当初努力想要解开诅咒也不过是为了变强,如今发现自己其实拥有法力,自然也没有解开诅咒的必要了。
但是斯黛拉却不知道,解开谢家的诅咒,一直是谢青石的遗愿。无论如何,谢挽英都会努力实现自己父亲最后的心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是十二月中旬,圣诞节快要到了,而这一个学季也要结束了。谢挽英过着白天准备期末考试和期末论文,晚上练剑并修炼法术的日子。李玄清说的没错,她的确拥有强大的灵力,那些普通的道术师需要修炼数年乃至十数年的法术,她很轻易地就能做到了,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被体内的灵力所反噬。她一向不爱杞人忧天,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忧心忡忡,因此她生活得也算滋润。
为了感谢斯黛拉把李玄清介绍给她,谢挽英费尽心思写了一篇期末论文。比起所谓的礼物,斯黛拉这样学识渊博的人应该更能从思想的交流中得到快乐吧。
在论文的截止日期过后的没多久,她就收到了斯黛拉的回复。她的评语字里行间里充斥着诸如“主体”,“客体”,“异化”,“升华”之类的存在主义哲学经常使用的词汇。看着她的回复,谢挽英几乎能想象出斯黛拉坐在书桌前打字的样子。她的目光是落在电脑屏幕上的这些词汇上的,但是她的心却并不在现世。她大概正坐在二十世纪中期时的法国巴黎,和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谈天。
——斯黛拉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活在历史之中,她的心永远只停留在过去。但是历史太过严肃了,过去也已经是泛黄的书页了。历史能使人睿智,却很少能令人感到鲜活的快乐。
谢挽英忽然意识到,她很少见到斯黛拉发自内心地欢笑。
想到这里,她拿起手机,给斯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