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挥出那一击后,谢挽英缓缓地放下了高举的手臂,将长剑插入剑鞘之中,然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自己的手。李玄清走到她面前,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然后道:“真是不可思议。你真的不能使用修道之人常用的法术?”
谢挽英摇了摇头,道:“我的父亲曾经教导我使用法术,他说要固守气海,抱元守一,感受体内真气的流动,但是无论我怎么尝试,都难以做到。而这把剑让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将长剑还给李玄清,然后垂眸半晌,似在细细回味着方才体内灵力被引导的感觉。然后,她右手结为剑指,手腕凌空一番,手指倏然指向了李玄清之前面对着的那扇落地窗。风声倏然响起,那扇窗子上已然有些腐朽的木质结构应声断裂,玻璃也炸裂开来,在月光下如同晶石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而窗外不远处的一颗树木亦是摇撼不止,断裂的枝丫纷纷落在地上。
“挽英,这真的是太好了!”
斯黛拉笑了起来。筝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但是脸上也难掩欣喜之色。然而李玄清的神色却变得有些凝重:“果然你没有调用体内真气就做到了么。”
正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之前被谢挽英的剑气划出的那道口子上。这间房子虽然年久失修,但是顶端到底是有钢筋的。然而道裂痕却平整之极,如若出剑之人并非在法术上有一定水准,那便是灵力高绝之极。
“怎么了?”谢挽英问道。
李玄清说道:“凯瑟伦女伯爵说,你的血里有很强的灵力,但是你似乎并不能使用道术的时候,我就在怀疑了。我令我的佩剑‘教导’你,便是想看看,你能不能使用那些并非普通人类修行的方式修炼。如今看来你竟然真的可以。”
他如是说着,便又走近了两步,然后并拢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在谢挽英的额头上。谢挽英只感到一丝很清凉的东西——大概是灵气吧——从对方的指尖流入了自己的眉心,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触。然而李玄清却登时面色大变,登时抽回手指。他感到对方体内有一股很强大的灵力在回应着自己,并顺着自己输入她身体的灵气攀缠蔓延,在将之吞噬后,竟又欲沿着自己的指尖进入自己的身体。
“你”李玄清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你的身体里有一种非常邪门的力量。你这些年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异常的感觉么?!”
听到这里,斯黛拉忽然间想起了艾利尔事后对自己解释当初为什么他会在和谢挽英比剑时动用法术的原因。他说当时的谢挽英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她还记得他凝重的神色。
谢挽英皱眉:“是么?但是,我真的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啊。”
“如此看来,你和它融合得太好了,令你竟然感知不到它的存在。”李玄清说,“这也许更可怕。谢小姐”他踌躇了一下,“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么?你真的是谢家的后人么不,我应该问,你的双亲真的都是人类么?!”
“双亲”这个词令谢挽英短暂地怔忪了一下。她那英年早逝的父亲早就离开了她,而她的母亲在生下她后不久就放弃了除灵师的身份,离开了谢家,隐姓埋名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因此,她对自己的母亲从来就没有什么印象,而她父亲的脸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了。
“我是谢家的后人。”谢挽英低声说,“我的父亲是谢青石,我的母亲叫顾羽休。”
“顾羽休?”
这个名字似乎让李玄清想起了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多说。反倒是谢挽英很快打起了精神,对李玄清道:“所以,您之前的意思是,我其实是拥有很强的灵力的?”
“非常强大,但是却非常的可怕。使用这样的力量便像是在悬崖边漫步,稍有差池便会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