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止这么简单吧!吸血鬼不可能在白日之下行走,而那天我在挽英小姐的学校见到过你!”
斯黛拉沉默了一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我之所以不怕日光是有特殊原因的。我年轻时的意气用事,导致了一个难以挽回的错误,而这个错误又令我的手上沾染了无数无辜受害者的鲜血。付丧神,我们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但是请你明白,我是不会伤害挽英的。”
筝十分确信她是不会伤害谢挽英的。他不知道谢挽英有没有发觉,但是斯黛拉望着谢挽英的眼神是很温柔的,其间又夹杂了点点的怀恋。他不知道原因,也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去探寻。既然斯黛拉对谢挽英没有恶意,又不愿意说起以前发生的事情,那也就算了。于是他换了一个问题:
“你认识我?”
“我认识你。”斯黛拉微微颔首,“但是你似乎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你变了很多。”
她本以为筝还要继续问关于他自己过去的事情,没想到筝只是“嗯”了一声,就不再追究了。她不由得好奇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过去曾经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筝笑着摇头,声音安然而平和:“在更深夜重之时,我有时会梦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多半时候,我衣衫褴褛,站在一片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我有的时候会梦见演奏乐曲,那旋律悲怆得令我流着泪醒来。但是更多的时候,我梦见一个男人用这把筝弹奏着欢乐的曲调,我越是想要看清他的脸,他的容颜就越模糊,然后我的心境便越发焦急我想那是我的过去吧?”
斯黛拉没有说话。
“既然是一些如此令人难过的事情,就算记不起来,也没有什么的。”筝垂下眼睛,“现在,能陪伴在挽英小姐身边,我就已经知足了。虽然她经常冲动,做事情又很少考虑后果,又没有任何法力还喜欢到处惹事但是总归算是一个好人。”
出乎意料地,斯黛拉竟然勾起唇角,施施然道:“谁告诉你她没有任何法力了?她的血里有极为浓郁的灵气,远超过普通的人类。我看她之所以被认为没有任何法力,大概是普通人类修炼的法子不适合她吧?”
“什么——?!”筝又惊又喜。旋即,他又有些踌躇,道,“可是可是她的家族曾经受过诅咒她是因为被诅咒才没有办法使用任何法术的”
斯黛拉并没有因为被质疑而感到不悦,而是说道:“我的判断不会有错的。等明天一早她醒来,你就带她回去吧。我会想办法替她安排一位老师的。”正说着,那个戴着青玉面具的男子的身影闪过了她的脑海,斯黛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真的吗?真的是太感谢你了!等挽英小姐醒来了我就把这些事情告诉她!”
数日后。
斯黛拉如同往常一样坐着,等待学生来找自己玩耍——虽然多半情况下他们是来找自己讨要分数的,也只有谢挽英会跑过来旁敲侧击地向自己询问蒂埃萨的事情。
最近没有考试,所以也没有什么学生闲得蛋疼,跑来和老师聊天谈心,因此斯黛拉倒是乐得清闲。于是她给自己泡了杯咖啡,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虽然谢挽英在黑天鹅酒吧大闹了一番,又打伤了当地地头蛇组织老大的儿子,但是艾利尔总算是把事情摆平了,没有引来任何调查组织的注意——无论是人类的执法机构还是金色曙光。
她思索着在黑天鹅的集会上,马尔菲公爵说的话。他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么?还是担心自己被那两个互相对立却此刻拥有相同目标的秘密组织严刑拷打,然后因为忍受不住折磨而出卖他们共同的信仰?
她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望着天。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她道了声“请进”,然后那门便被推开了。
斯黛拉毫不意外地看着谢挽英。她一手抚弄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