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笑间,那包围了两人的红色火焰顿化无数利剑,如一张毫无缝隙的剑网由内而外以爆炸之势猛袭而出。
两道闷哼,便随着被弹开的两人拖到数丈开外。
“钟未空?!”九霄惊道。
“果然还是来了。”墨珠道。
“只是原来我们,也被利用了。”九霄轻咳一声,苦笑道,看向那摔向另一边堪堪以剑支地,带着面具的两人,“你们瞅的好时机啊,天锁地锁。”
——“天锁”章太员,“地锁”李袖合。
“我倒是没想到,你也会来。”墨珠却是看向缓步走近的另一个人。
“如此盛会,怎可错过。”那一身墨衣雍容华贵的男子,轻笑一声。
笑间,右手轻描淡写地一抬,搁在了横空而至的刀刃上。
手指,即将被割断!
咳嘣一声。
钟未空幻出而至他近旁的气剑,便在那食指的一拨中,细细软软,甚至可说是轻柔缠绵地,应声折断。
那是气剑。
却,折断!
气,无形无色,即使凝成剑,本质不改。而就在这么一个轻松至极的动作里,发出了匪夷所思的咳嘣一声,被“折断”了!!
折断之后,竟也是维持着断剑的形态,没有再次化为虚空。
——这需要多强的功力,多巧的拿捏,多自如的操控,才能做到?!
而那刀削一般俊逸至冷酷的轮廓,还有那分明不言不怒,却依旧流泻一身的睥睨天下——不是莫秋阑,又会是谁?
九霄的心凉了一凉,转向杨飞盖,苦笑道:“原来你拖时间,是为了保留实力,等这个人出现。”
如果能在这里直接了结了杨飞盖和藏于教中的枫,那钟军骑兵便等于立即溃败,对于莫秋阑,自可算是了却心头大患。
而莫秋阑看了眼九霄和墨珠,微微惊讶,本是一笑而过,却又想起什么,猎物般盯住二人,竟是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
九霄与墨珠交换个不解的眼神。
“原来如此,本王总算明白了。当日一战不但没死,还不知用的什么法子改变形貌互换性格,实在有趣!”
莫秋阑说着,声音却低了下去。
墨珠与九霄闻言一惊,正待细问,此时便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杨飞盖,正微骤了眉头,有些复杂地看着钟未空。
而钟未空,则是冷冷地斜睨着莫秋阑。
连墨珠,都不由得讶然吸气。
钟未空的神情,那样冰寒。
扯下了市井颓唐的脸苍白过甚,却是说不出丰神俊逸。微微扬起的眉梢与下巴,傲然又讥诮的眸子,深浅流转又似古水无波地睨着莫秋阑,浅色却柔润的唇微抿,笔挺的腰杆与鼻梁,透自骨髓的傲然凛冽与尊贵气度,仿如盖上一层宁折不弯世浊独清的嘲意,偏生眼里那一抹掩盖不下又随波洋溢的嗜血精芒,将这一株本该孤豪自艳的天上奇葩,硬生生染成浴火红莲。
站在那里的,早已不是那个小历,也已不是那个钟未空,而是那个叫江湖人闻风丧胆,武功才智计谋绝情皆惊天下的黑道第一人,左鬼流焰!
这种高傲疏离又似要将人撕碎的美,这种不经意间流露的或许连本人都没有察觉的惟我独尊的气魄,叫人如何避得开逃得离?
又何况那眼里,分明是任谁都无法敲破的独我之姿?
“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连莫秋阑都不舍得放弃他。”九霄喃喃道。
而此时,只听杨飞盖一哼道:“也不知慢的是谁。”
钟未空一愣,怒目回首道:“什么?”
“说错了么?本来你跟着我回来不就快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