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九霄匆匆忙忙赶到相思谷附近,骤见那道冲天的红焰,惊得脚步一顿。
他的神志并不是很清晰,全身也有点软,但他已经努力保持清醒。
方才不久,他才从一场晕眩中醒转过来。
人还在好心放他趴桌上睡着的早已打烊的茶馆里。
李伯不见了墨珠不见了。
而等他进营一看,一片混乱狼藉。
他找不到钟碍月找不到钟未空找不到杨飞盖。
但他看到了钟碍月大帐上写着的那三个字。
于是赶紧跑了来。
九霄所处的位置被山体一挡,看不见山谷,却能看到空气里天空里那一副犹如世界末日的美丽又可怖的景象。
但也就是因为这么一停,他才有机会在无意间瞟见不远处,那个半山腰上的小屋。
还有,小屋里的一双眼睛。
只充作行人歇脚处的小屋,和其他类似建筑一样,盖着简陋的茅草屋顶,围了三面墙,只有一边对着山谷,没有墙遮挡。
若不是那双太过熟悉的眼睛,九霄在这夜半也绝想不到那里竟会有人。
他立即冲了过去。
“果然是你。”九霄带笑走近那个人,看清了之后又惊叫一声,“你被点穴了?!”
墨珠什么话都没说,还是呆呆地瞪着山谷里那片花海。
还有花海正中央,只剩了孤单一人的“人”。
那种呆滞着分明是目睹了全过程却不愿意相信的眼神,吓坏了九霄。
他连开墨珠身上被层层封点的十九处穴道,再看看墨珠完全没有反应地依旧失神,担心地连连摇晃墨珠的肩,道:“怎么了?”
他问了一句,就不再问了。
因为他下意识地随着墨珠的视线往下一看,就看见了几乎是正对着他们的,那一幕景象。
九霄忍不住狠吸了一口气,也是惊震地愣在当下。
而墨珠却是,动了一动。
他缓缓蹲下来。
靠着身后的墙,蜷缩起来。
双手环抱膝盖,把头埋下去。
竟就这么,低声呜咽着,开始流泪。
他与九霄,其实是在营内一同中了散,沉沉睡去。
只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带到了这个小屋。
身前那个熟悉的老者单背着他站着,手负后,对他说:“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做教主是不行的。远远不行。”
似乎是李伯。
墨珠还说不出话来。
但他已经预感到什么,不安地想开口,却发现全身疲软,被人连点周身大穴。
“要是没人帮你解,等你该看的事情看完了,穴道也该自动解开了。”
那人回过身来。
墨珠确定了,那就是李伯。
追着九霄出去,结果一路游出营外进了魁城,迎面碰上的李伯。
就是推说不想钟碍月为难就不进大营,只是放心不下过来看看他们,并在茶馆交给他们些好用也好带的日用品,还有一个似是钟未空落在府里的东西,却在茶水里下药让他们俩昏睡过去的人。
也是从他刚被钟碍月带回来的时候,就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那个人。
墨珠几乎想不起来李伯究竟是多么慈爱地担当起父兄或者爷爷的角色,因为那种画面,实在是太多了。
日常生活也好,生病受伤也好,总是李伯在照料他。
他所有的生活习惯小癖好小动作喜欢的厌恶的,李伯全知道。
甚至有时候,在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喜恶的时候,李伯就已经猜中了。
所以他很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