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他也看着他。
钟未空方才被杨飞盖吻得有些肿的唇依旧红润非常,此时钟未空被一撩心神,更是连颈项都微微红了去,在苍白的肌肤上覆上一层盈亮的霞色。
杨飞盖眸色一深便是挑眉:“你在引诱我么?”
钟未空一愣,腾地转过脸去,嘀咕一声:“谁引诱谁啊”
杨飞盖却是低低地笑,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其实他方才,满脑子都是三年前与流焰初遇的场景。
那只浴火的凤凰,在歌声里噙着一抹极轻极淡似讥讽似享受的邪魅笑容将自己带上天空,纷乱叠塌的火海里游转嬉戏。
那时候杨飞盖就在想,会有那么一天,由自己,来带着那只九天之外的凤凰飞翔。
现在,他实现了。
他又怎会忘记,那个在围墙顶上长身挺立,傲然又漠然地注视着下面一片哭喊求救的冷艳身影。
即使不染上那层红焰,也照旧是冷艳得一眼铭刻。
相似的这种情景,他已见过多次。
在以右鬼身份回到长灵教效忠后的三年里,杨飞盖便常常有机会去捕捉这一幕。
高贵如天山上的一场旷世血雨。
叫人那样地想要接近又那样地惊惧震颤不敢亵渎。
所以方才当杨飞盖不经意回头接到钟未空的目光,就很不自觉地将那左鬼流焰冷冽的眸子与现在盯着他瞧的清明大眼叠和在一起。
杨飞盖差点笑出声来。
现在这双,实在是呆傻的可以。
却可以深深地望进彼此的眼底,又怎是对着那个左鬼可以做到。
杨飞盖甚至觉得,他可以随着钟未空的目光,穿过那眼,直到那心。
一种久违的喜悦与感慨便缓慢又毫无疑问地填满整个心胸,叫他快要微微颤抖。
“我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终于架起一座连接九天的桥梁,爬到半空才突然发现,你不知何时已经在我身后的地面挖了个洞跳了出去,在我再也来不及够到的地方,冲我微笑”杨飞盖的声音在钟未空疑惑的目光里响起,忧伤又平静,“那么我也只能,冲你微笑了吧”
说着,他搂紧了紧靠着自己的那个身体。
隔着不厚的衣料,感受到钟未空纤瘦却并不细的强韧有力的腰。
温度传过来,在这寒冬的半空中格外明显,竟让杨飞盖的眼帘晶亮。
杨飞盖便抬头看雪。
不知想起什么,他苦笑一般赞道:“这场雪,和那场火一样漂亮怕是,再也不会有了吧”
钟未空这时,才又转头看杨飞盖。
之前,钟未空一直有些心绪混乱。
他在心里暗骂怎么看个男人看呆住太丢脸了,又开始骂杨飞盖长那么好看干什么,再又一个脑子不好使回想起方才缠卷在一起的情景,霎时喘息声衣袂摩擦声蹭地又萦绕起来,连皮肤都再次烧起来。
血液,竟然开始往某个地方冲过去了。
这样又是混乱又是自责又是颓唐还带着点隐隐的失落,钟未空就什么都不敢往下想了。
好不容易拉住缰绳,便一边骂着一边想着,其实那感觉,倒也不错。
钟未空是个非常自律的人,也是个非常求实的人。
自律是种性格,求实是种作风。
放荡也能做好杀手,但做杀手就必须务实。
这种刀尖上过日子并常常需要铤而走险的生活,只要估算差那么几分就可能一命归西。再加上这半年与便宜帮混成一片而豁达放开许多的性格与思维方式,所以钟未空很坦诚很爽快地承认那感觉不赖。
是那感觉本身就不赖,还是因为是这个人?
但钟未空马上又抓住了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