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那方框是指河上游济方城,圆月代表钟碍月,那这猪头呢?”
“你猜。”
“呵。”莫秋阑一个冷哼,站起来。
负手仰头,转身对着窗外那明净的月空,莫秋阑道:“猜不猜,烦恼的人,都不会是本王。”
他披着长长外衣,似乎不胜萧索,却傲骨依旧的背影。
然后钟未空的嗓子便低沉了下去:“哦?”
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要被挑明了。
“这种时候单岫来到这里,绝不是旅行观光,必是要继续向我国内进发的。战争一旦打响,济方城周围的土地和人民,便首先遭殃。”
钟未空的笑容敛了,道:“你是说单岫此行,竟是做了战争的打算?”
“不错。”
“呵。”钟未空一个冷笑,神情却没有缓下来,“那不是你家的事么,有你在这里顶着,那还轮到我们小老百姓操心?”
“谁说我会留下?”莫秋阑一个挑唇。
那种有些算计的笑意——钟未空惊道:“你要走?现在?”
“呵,你看这济方城的位置,如果我以北七十里的攻守兼备的常运城作为据点,常运城以东一线重点防守,然后向西南面的济方城包围,胜算岂不更大。”
“那又”钟未空本是一嘻,但他心里忽然一凉,就笑不出来了,“你打算,将北秦兵马直接放进关中?”
“不错。”带着赞赏的回答。
钟未空的冷汗就渗了出来:“那是钟碍月守备的各州所在你就是吃定钟碍月不会放任他的人民任人鱼肉,便好借他的力量抗击北秦兵马,借机逼出钟碍月实际和隐藏的人马,顺便多加折损?”
“哎呀被你看穿了。”
“耶噫果然好计。这一来,不但钟碍月被你算在其中,连单岫这最大的威胁也好好利用了一把。”钟未空笑。
他的拳,已握了起来。
“对付不同的人,便要用不同的办法,这点钟碍月和我一样清楚。只是他对弟兄对朋友对他的人民都过于重视,多给我许多机会罢了。”莫秋阑道。
“呵,他本就是,那种人。”
虽然钟未空并不理解,钟碍月的那种近乎呆傻的做法。
他看得出来,钟碍月并不是为了血统天性或者得到拥护获得好评铺平升官路甚或留条后路而那样清政爱民。
钟碍月似乎是真的,爱着这土地,爱着这百姓。
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北秦兵马染指一寸。
“我一直疑惑,为何单岫明知到抓错了人,还要揪着钟碍月不放。”钟未空忽道。
“思考的结果是?”莫秋阑一笑。
钟未空吸了口气,冷道,“单岫需要一个起兵的理由。而替前钟氏王朝的第一继承人夺回江山,便再合适不过。这抓人抓错得太对了。”
“不错。”
“钟碍月不会答应。”
“自然。”
“所以他会受很多苦。”
“的确。”
莫秋阑觉得,他的后脑勺像是被一块冰狠狠抵着,像极某种尖锐的金属武器。
但那只是目光。
钟未空的,似有似无的目光。
所以莫秋阑就笑了:“迟早,你会看到,他受的何种苦。”
说的时候,他已经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对着钟未空亦不避开的眼:“你明明,很关心钟碍月。”
“又如何。”
“那为何,一直不去找他,直到突然失踪大半年后又突然出现的数月前。”
钟未空略微沉默,哼道:“你又知道了。”
“其实你,一直在逃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