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后半句,疾不可挡地出手,一把扯开朱裂前襟。
然后,就顿住了。
他没看到伤口。
甚至连皮肉都没看到。
他只扯开一件外衫,便不需再扯了。
因为朱裂穿在里头的第二件衣衫上,已渗出了血迹。
钟未空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五处伤。三处无大碍,一处长至四寸伤及颈脉,最后一处掌伤,该已穿透皮肉折断肋骨。
“真英勇,三个。”钟未空嘲道,掩不住的怒气,却一个冷声,“你这第四个追捕者,辛苦了。”
朱裂咬唇不答,脸已苍白了。
——流焰公子是何许人物,派出追捕的人,便差不到哪里去。
一次解决三个,便是连钟未空也颇觉棘手。
只可能是,内部暗杀。
最方便的,自然是共同追捕的人了。
朱裂抬头,刚想回答什么,却是与钟未空一同微吸气,一左一右,闪身躲入附近另一道门!
就在那一躲后,一个慌乱的男声在一串脚步声后响起来:“这,这是”
顿时,一片兵器出鞘声连响。
另一个沉迫男声立时回荡在室内:“出来!”
雄浑有力,余震四方,却分明,是冲着两人藏身之处而发。
钟未空和朱裂对视一眼,俱有些微愕,又细听去,静待发展。
虎目炯然,高大威猛,声沉威赫,不是静章王手下爱将罗致应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再不出来,我们可就不留情了。”罗致应陈述般道,震慑人心的威严。
室内顿时阴风四起,那带路的家丁和罗致应身后的五十名士兵,全被这威喝震得屏住呼吸。
钟未空咋舌。
静章王手下能人无数,光这罗致应吼一声,就要叫不少人跪下求饶了。
一个瞟眼,看向朱裂,朱裂便是一个低头。
定是他在来这里之前做过了其他什么,否则又怎会引得负责静章王贴身护卫的罗致应亲自赶来?
突然身形一滞。
朱裂不由得抬眼看向钟未空,却在中途也是一滞,微露惊色。
——另一路人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
不止一个。
却全是高手。
足够他握拳冷汗的高手。
特别是为首的那一个。
前后夹击,难逃矣。
朱裂无声一笑,绷紧了神经,再看向钟未空,却见着钟未空有些讶异的凝眉。
还未及问,朱裂便听一道声音远远传来,未尽的语尾,却已至室内。
“罗将军,别来无恙?”
轻而不柔,亮而不锐,淡而不洒。
罗致应本就沉着的脸黑了三分,虎目圆睁,浓眉横竖,按剑的手握得似是掐了进去。
而那初来乍到的清丽男子一边伸手整整红黑相间繁琐层叠华贵非常的祭服,已经微笑着从另一条小道走至身前。
没有凌厉,没有煞气,却是股毫无疑问的魄力,从他踏过的每一步清晰地传过去。
像是踏在对面五十几人的心坎上,一步一个印。
那句话,自然是这男子说的。
他身边两名侍卫样的男子,都约莫二三十岁,清瘦身材,中上样貌。左侧一人长袖盖指,却可见那指长,远超寻常人。右侧者倒是平常样子,只是肤色黑黄,一见之下极其病态,然眼中精光,比一般人亮过数倍。
两人都是冷而不蔑地静静瞧着罗致应,威势,竟是丝毫不输他那迫人的威喝。
罗致应本可不惊。
但他惊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