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女孩便噗地一声跌坐地上,刚想急喘,又被那滑落的手臂袖风一扫,竟是昏死过去。
“我就知道这里没这么简单。那么你是哪边的人,或者就是钟碍月的护卫之一,大妈?”少年很不客气地开口。
“小孩子,怎么说话呢,把人说得忒老,真伤人心。其实”看也不看那昏去的女孩,中年女子少女状一扭腰肢,平淡无奇的脸上平淡无奇的眼忽然精灵异常地一闪,谑道,“我是你奶奶!”
话落,人已不见。
准确地说,是换成了另一个人。
刚才的少年挟了惊雷之势刚站到她身前一步,她,已“飘”到了少年的原位。
再下一刻,双双消失!
快,快,还是快!
宽敞的室中只剩两道骤忽飘闪的人影,掌风激烈游荡,在昏睡的少女身侧带起阵阵激荡,舞衣便随那气劲回旋,长长的纱袖交错浮起在空中,缓缓摇荡。
似碍了眼,似挡了身,那两条人影却似凭空穿过,丝毫不受影响。
只有连绵的骨肉相碰声,弥散在个个角落,铿然作响,兵器交接一般!
于是,便成了个诡异又奇妙的场景,在纱衣舞袖摇曳中,分外美丽。
猝不及防地,那少年的身形忽然一顿。
中年女子戒心顿起,也随之一个错身避过,却也收了前招,落在一步外。
“钟碍月的护卫,果然高手。”那少年微微一笑,一招回笼爪已探了过来,不偏不倚,搭在了中年女子肩上。
心头一惊,女子回手便是一招海上花拉开距离又转而贴近,在两人间隙间从下而上施展手法,绕住那搭在肩上的手,立时就要拆招。
忽然一声轻响。
女子一个目瞪口呆。
——那是声,分外开心的声音。
眼前,也是张分外开怀的笑脸。
而那女子看着突然换了脸亲了她一口的少年,攻势顿止。
然后她一叹。
再然后,嘶啦一声,被少年撕去了脸上的假皮。
“小师父,你的易容没退步。”朱裂,就是那少年,点头说着,已经揽上了钟未空的腰,“连我都看不出来。”
“怎么想到刺杀钟碍月?”钟未空回复了原本的声音,苦笑道。
“已经猜到不是教里派我来,又怎会猜不到我的真实意图。”朱裂也笑,狡猾得像只狐狸。
狐狸。
钟未空想起一个人,轻道:“估计只有大叔能制你。”
“什么?”朱裂眨眨眼。
“不,没事。”钟未空笑自己失言。
“哎呀,这静章王还真是思虑周全,不定时不定谁地轮换官员住所,不但官员们自己,连我都分不清今夜谁住在何处。”
钟未空一笑。
静章王莫秋阑,一向如此深谋精悍。
想着,钟未空口道:“以刺杀钟碍月为名拐骗我自动出现,又能如何?”
“你难道就没担心过,把我放在那废墟死人堆里,可能有的下场?”不答反问,朱裂盯紧钟未空的眼睛。
钟未空微微一震,表情却是没有松动丝毫,淡淡道:“教里不会放着你不管。”
“那自然。”朱裂道,有些自嘲,“抓回去后受的惩罚,你很清楚。”
钟未空,禁不住有些微变色了。
他自然知道,那不叫惩罚,那叫酷刑。
所谓掌管生死的地方,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是让你生了再死死了再生生了再死。
“我杀死了,那三个要来杀你的人。”朱裂缓缓道,苦笑,“所以我的处境,该是比你更麻烦了。”
钟未空却似根本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