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全力施为如何都要将他推出去免得万劫不覆,便觉黑云压城柔软覆唇。
挑逗戏弄间攻城略地。
缠绵的,激昂的,却又带着不知名的脆弱,辗转绵延。
一碰即碎,无以言说。
无从拒,亦如何抗。
正自迷惑间,一场深吻已了。
“看见我要拔银针,怎么会吓得如此苍白,全身都僵冷了。”易逐惜缓缓笑起来,用手指用力挫了挫我的唇,“这样就鲜艳多了。”
我看着他,愈加不解。
他那样笑的时候,总是清淡的,无辜的,带着些疲惫的,优雅得像那轮即将西沉的月亮。
叫人无由便要想起,回首难再得这样的句子。
沉默。
他没有问那银针对我的意义。他知道,问了,我也不会答。
只是定定看了我一眼,垂眸笑笑,转身欲走。
“逐惜。”我突然出声。
他回头。
“劫天剑,被我摔破了。”
易逐惜终于一丝讶异地看着我。
对这足以叫世人瞠目结舌的消息却似依旧淡漠,仅仅讶异而已。
“所以,我无法用劫天剑来交换我的命。”我很诚恳地说着。
易逐惜挑眉,知我必有后话。
“也所以,你可以带我去胶州城。”
语毕,易逐惜的脸色,立即戒备地阴沉下来。
“看来,你也知道另一件誉齐国宝玄天蛊母,就在胶州城。”我笑起来,“有了玄天蛊母,和誉齐交换回碧裘珠就容易了。”
誉齐以神道治国,百姓自以为有神力相助,却不知仅是玄天蛊母威力至高,传言可杀人无形于百里。而玄天蛊母,应天地灵气而生,其威乃天下众蛊之首,却也必得天地灵秀之地以藏之。此藏地二十年一变,偶尔会脱出誉齐境界。胶州城,邻近誉齐,却在后燕境内,便是一例。
“你助我得到玄天蛊母,而让我在那之前留下你的命?”易逐惜扬眉而笑,带着轻蔑与一世傲然。
叫我脑中一热,便想起另一个,八分相似的笑容。
“放心,即使不这样提议,我也不会杀你。不会轻易杀你。”这样说着,易逐惜恨意一瞥,坐到旁处,闭目静休。
而我沉浸在那八分相似的笑容里,一手遮眼,突地便是一笑。
那是,久远前,真正的易苍。
总是喜欢侧靠在窗前,头半抵着墙,一手抱胸一手举着琉璃贡杯,缓缓转着圈,欣赏葡萄美酒在阳光下折射出的绚丽光点。
很静很柔,偶尔会半皱着眉却又勾着唇,不明所以的愁绪与动人。
易苍总是这个样子的。
也依旧是那个纵横疆场果断狠绝的男人。
有那么几次,我也会看着这样的他,忘乎所以地失神。
然后他就会柔和又狡黠地笑着回过头来,晃晃酒杯对我说:“看,多美的”
我便回神而笑,异口同声。
“你的口水。”
“我的口水。”
两人的开怀笑意在美酒琉璃的闪动映衬下,格外耀眼。
亦薄弱得,风来即散。
易苍,就是那样一个人。
果决得可以放弃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所以就那样将彼此的感情牢牢禁锢在安全范围,不可越雷池一步。
天下一词已太过沉重,他的心里,再装不下任何其他。
他也不许自己,再装入任何其他。
我睁眼,从指缝看着闭目小憩的易逐惜。
逐惜,你可知。
你与易苍,并非如此相像。
所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