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精力未免有些不值。所以这最近几年,胡商的人数已经从极盛时的数万人下降到了数千人。假如大人能特许胡商十取其三的税率,非但能先筹得一笔款项,今后国库收入还能大大增加。比起平白流入贪吏囊中,可谓是两胜之举。”
心中怦然一动,柳江风不由大感兴趣。将胡商税率从十取其二升到十取其三,帝国皇帝绝不会有异议,倒是那些捞取好处的各级官员难免群起反对。这种弊端由来已久,直到今日方为自己所知,想想便明白,卷入其中的人数定然不少。哼哼,帝国已病入膏肓,非得猛药不能救治。就算要与众人为敌,自己也在所不惜。“你说得有些道理,依你之见,怎样才能叫胡商自己先缴纳款项?这笔款子又能有多少?”
听到柳江风显然认同了这个主意,林思元更加来了精神:“大人只需明告胡商,凡捐纳金银达到一定数量的人,可以给他们五年或者十年的固定税率。倘若还有人胆敢勒索,自有大人处置。如此一来,势必群情踊跃争相纳贡。据下官估计,假如定的合理,可以维持西北大约两年的军用。”
门外的日头已经到了正中,暖暖的冬日阳光照在柳江风身上,让他感到了几许暇意。“其他的没问题,只是真要有人敢勒索,自有朝廷法度,何必要许诺由我处置。”
“这就叫拉大旗作虎皮了。”谈到了具体细节,林思元得意道:“要说帝国法度,十取其二的税率在胡商身上根本就没有实现过。对他们而言,再好听的条款也比不了大人的承诺。毕竟,扬威将军左领军卫的赫赫官威,谁人不知?”
柳江风神色稍稍一变,自是顾虑到这种趋势对帝国实在不利。法度威严却比不了高官的许诺,长此以往,法崩而礼坏,极有可能动摇国本。可惜如今形势逼人,所谓事急从权,也顾不得许多了。
“听你这么一说,难道要我亲自前去与他们交谈吗?”
“万万不可!”迅疾的一伸手,林思元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这些胡商都是老而成精之人,在帝国呆的久了,风土人情无不知晓。大人要是亲自前去,反而让他们自高身价。依下官来看,只要派一个官职寻常但又是大人极亲近的人去就行。”
大有深意的望了望林思元,柳江风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考虑得如此周到,看来你这个狂徒,并非丝毫不明白人情世故啊。那你觉得,派谁前去比较好呢?”
林思元神色转而正肃,他拱手推辞道:“此事关系重大,下官不敢妄言,还是大人决断为好。”
点了点头,柳江风细细沉思起来。铁贞吗?当然不行,他官职过高,又身居谏议大夫之职,对这种威权重于法度的举动肯定反感。曾亮生?也不行,他仕子出身,从来藐视商贾,要与胡商洽谈,只怕他首先想说的就是教化二字。其他亲信好友,不是官职过高便是奉差离京,倒是那个章杨比较适合,参将之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又暂居烈风军主将之职,在外人看来,当然是自己的亲信。就他本人而言,去西北时日虽短,个中困难想必也有所了解,断然不至于反对这个建议。
又盘算了几下细节,柳江风终于开口道:“既是如此,就让章扬陪你去吧。一旦有了回音,我再上书请今上定夺。”
“好!”出乎柳江风的意料,林思元竟是十分满意,他拍手同意道:“章兄出语,柔中有刚,时常有辛辣尖锐之举。和那帮老奸巨滑的胡商打交道,狠一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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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京师内城而出,转向西行,只需走过两里地,便到了胡商云集的西城。此处风景异味十足,完全迥异于帝国特色。大道虽宽,两边却建满了各式各样造型古怪的房屋。有的圆顶,有的尖顶,却无一例外,都找不到牌楼飞檐的痕迹。空中里弥漫着羊肉那重重的膻气,偶尔有几声奇怪的弦琴声传来,不由叫人疑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