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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早上,我醒了之后竟然觉得自己脑门有点烫,发起了低烧,这让我怕着实恐慌了一阵。

    不过很快发现好像只是这么不温不火的烧着,没有像疟疾那样一阵寒一阵热,又让我放了点心。低烧的原因也许是伤口感染和缺少休息,只要不是打摆子,问题就不大。

    我顺手找了个粗树枝当拐棍,拄着一瘸一瘸的支撑上路。虽说伤病交加,体力大不如前,但好在自从沿着那条支流往上之后,周围的山势反而要平缓了一些,勉强还能应付。

    其实,险山恶水和伤病都不算什么,在山里真正最难熬的是孤独与无助。这么多天,没有看到一点人烟,茫茫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因为是单独一个人,在步步惊心的丛林里,什么都必须靠自己,我要时刻紧绷着神经,注意这周遭的动静,睡觉也没人可以换班,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稍有风吹草动就得醒过来。

    身边的河水哗哗流淌,看到的除了山就是树,要么就是惊鸿一瞥的丛林动物,没有人可以说话,没有人可以聊天,甚至想找个人吵架都不行。我现在真是无比怀念万胜他们的那几张闲不住的烂嘴。

    最主要的,我是担心肖川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不是平安。

    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顾虑,肖川如果是平安的,那为什么没有来找我,或者说当时为什么会让这些人丢下我?

    思考着,行走着,一个人实在是憋得不舒服,我就顺口背几句诗词大声唱歌来给自己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壮胆,弄出点动静来缓解一下心情。我知道这样很容易暴露自己,招惹是非,但不这么来一下,心里实在不痛快。

    虽说得的不是疟疾,但病却是越来越厉害了,烧得头晕不说,我觉得越走越是吃力,没几步就要歇一歇,脚上虚软,浑身的重量渐渐的都压在了那粗树枝上。

    那天下午,我用尽了吃奶的劲爬上了一个陡坡,胸口好像拉风箱一样呼哧呼哧直喘气。思忖着我如果不在走不动之前找到人家,就得在山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把病养好了再赶路,否则暴尸荒野就是绝对的事。

    想到这,颤巍巍的又迈开腿准备继续走,谁知道脚一滑膝一软,拐棍也没用上力,没有站稳,竟然沿着另一边的山坡滚了下去。一路滚得天旋地转,去势颇急,山坡上的石块树枝又在身上挂出了不少口子,我脑子还算清楚,用手撑地试了几次,却都没能停住。后来是用手里的拐杖卡在了两棵小树中间,才定了下来。

    浑身酸疼的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可一下没站稳,手上也没抓牢,往旁边踉踉跄跄歪了两步之后,脚下意外的踩空,底下没了着落,身子顿时失去了重心。

    “扑通”一声,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从高处直接摔了下去,后脑勺着地,眼前金星乱舞,耳边钟鼓齐鸣,浑身都快散了架。斜躺了好大一会儿,才算恢复过来。坐起身来一看,一圈是竖直的土墙,天光从头顶射了下来。自己竟然掉到了一个大坑里。

    刚才那下摔得颇重,五脏六腑被墩的疼得生疼,我揉了揉肚子,扶着坑壁站了起来,发现这坑很深,差不多有两个人高了。很明显,这坑并非天然形成的。坑底很大,形状也很规则,大概成个圆形,四周的坑壁光滑平整,还能看到一道一道很有规律斜纹,似乎是用铲子挖坑时留下的痕迹。

    我回忆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坑口,是一脚踩空陷下来的。荒山野岭的,竟然有一个人为挖出来的又深又大的土坑,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人为了抓捕野兽挖下的陷阱。

    稀里糊涂的掉了下来,自然得想办法出去。但坑这么深,想要徒手爬上去恐怕不大容易。看着四周坑壁光滑,没地方可以借力,我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匕首,在膝盖高的墙上剜出了个小洞,一只脚踩了上去,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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