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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路。”当然,我走的是寻找马会之路,段大爹走的是黄泉路。

    按照段大爹先前的推断,马会如今应该已经到达了那摆夷寨子,而我们因为是从雷场绕路,大概要多走两三天的路程。金三角的村寨大多都是临河而建,段大爹临终前交代我顺着萨尔温江往上,遇到一条支流后,继续溯河而上,就能找到马会。

    虽然没说寨子的具体位置和特征,但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但要沿河而上,我就必须经过昨天段大爹踩上地雷的那片河滩。

    天知道那里现在还有没有地雷,我没有排雷的那手本事,要是冒冒失失的闯过去,段大爹就白死了。好在河滩上还算宽阔,没什么大树遮挡,我急中生智想了个应急的办法,就地取材,找了根很长的竹竿,在前边又扑又打又戳又扫,提前引发地雷,再或者拿了大石块向前边扔,石块安然落地之后,再踩着石头向前走。办法虽然又笨又土,但是还算有效,还当真又弄响了一颗藏在泥里的地雷。

    我战战兢兢的走完了那片河滩,身上囫囵完整,没少一个零件,庆幸之余,回头望了眼,见段大爹昨天留下的大片血迹还在那里,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

    沿着河水走,想象着很简单,可我走起来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河岸周围地形很复杂,经常有不能通行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河道却不能顺着上去,都必须绕一个大远,才能又回到河边。而金三角虽说雨旱两季分明,但山区是立体气候,局部的天气很诡异莫测,时而下雨,时而晴天,时而大雾弥漫,好几次下雨和下雾时,我摸不清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边是深不见底的绝壁,晚发现一步就会掉下去摔成肉丸子。而这时候已经偏离河道很远了,只能骂句走错路了,再折回头去重新找路。

    跋山涉水,山路险恶也就算了,最烦人的是的毒虫毒蛇,水陆空全方位联合袭击,让人避无可避。我趟过一条小水沟,岸边烂泥盈尺,茅草遮身。

    钻出来之后,被叮得满身大包,又疼又痒,搞的我只想撞树。而之前为了防范蚂蝗,就扎上了裤腿,可现在解开拉上一看,还是有七八条大蚂蝗不知怎么钻了进去,刺破了皮肤挂在小腿上,浑身一鼓一鼓的蠕动,贪婪的吸血。

    我头皮发麻,被整得没了脾气,连骂人的心情也没有了,无奈的点了支烟,对着脚上的蚂蝗尾巴就熏,蚂蝗就跟腰带似的蜷成一团,一条条掉了下来。

    被蚂蝗咬过之后,伤口会血流不止,我往伤口上吐了一口唾沫,因为据说唾沫可以消毒,又用力压着上边的血管止血。过了好半天,血总算是停了。

    掉在地上的蚂蝗吸饱了血,浑身肿胀透明,体积大了两三倍。我一脚踩上去,啪的一声轻响,蚂蝗浑身爆裂,血浆四溅。

    其实被各种毒虫叮咬,损失点血也没什么,我最担心的是被叮了之后染上疟疾,跟当初赵家坤一样。而我现在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又没有马锅头的那种灵丹妙药,很有可能会病重不治,不明不白死在半路上。

    除了担心得丛林病之外,我大腿上的一些伤口情况也越来越糟了。整日的汗水浸c衣服磨,还经常泡臭水,根本就没法愈合。

    伤口发炎溃脓,疼痛难挨,十分影响速度。可我现在急着赶路,又找不到当初段大爹给我用的那种草药,实在是顾不上打理伤口。

    想不到我短短几个月之前还坐在香港最繁华,地价最贵的地方吃早点和下午茶,几个月之后就沦落到这么山穷水尽的地步,生死一线,人生还真是有趣,上一秒的你都不知道下一秒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走了大概一夜的时间,我总算看到了段大爹口中的那个小支流。

    大概走到支流的时候,我的体力实在不支,便就地躺下准备小睡一会。这一觉,就一直睡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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