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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之间,三个月过去了。

    在这短短的三个月之中,文束玉体健逾常,武功大有进境。但是,非常不幸的,这期间却另外发生两件令人悲痛的大事。

    第一件是老家人文福的去世。

    老家人文福,年事已届七旬有零,其去世本来不算什么意外,但是,他与文束玉的关系不同。文束玉生背慈母,父亲又因揣摩三套武功以便传授爱儿的缘故,一年只能返家一次,故所以文束玉一直与这名老家人相依为命;他从来也没有将老文福当做一名家人看待过;虽然主仆有别,但在文束玉心目中,他几乎一直将这名老家人当做老祖父一般尊敬着。

    所以,老文福的去世,文束玉的难过是不难想象的。

    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文福去世不到十天,第二件噩耗跟着传来:双狮与八达两家镖局合保的一批镖货在苏鲁交界的徐州地面失了事——。

    八达镖局三名镖师丧命,欧阳局主重伤。双狮镖局方面情形也差不多;张李二镖师丧命,双狮兄弟重伤。

    在这种情况之下,镖货之下落,自然问也用不着多问了!

    消息传来,整个长安城为之震动;而双狮和八达两家镖局,破产也就破定了!

    因为按这一行的规矩,镖货如在交割之前遭遇意外,不论护镖人手伤亡情形如何,那都是镖局自己的事,但损失的镖货,却不能不照货赔偿。

    两家镖局于消息到达后,全都陷入一片惊惶骇乱中,文束玉更是暗暗跺足不置。他原有力劝两名局主放弃承保之意,只可惜前脚与后脚刚刚差了那么一步。当天他如能及时赶回来,两位局主对他的建议虽不一定会采纳,但会因而提高警觉,甚至另外再请助手,以策万全,却属极为可能。

    如今,别人是惊惶骇乱,文束玉却多添一层深深的内疚,他觉得,他那天实在不应该再去居易楼。

    经过一夜思考,第二天,文束玉走去跟郑师爷说道:“郑师爷,您留在局中,将局中财产稍微清理一下,有多少,算多少,等两位局主返局后,好对事主立即有个交代,小弟则准备带着老陈和老冯两个赶去徐州护迎两位局主回来。”

    郑师爷大感意外道:“文相公——”

    文束玉意甚坚决地拦着道:“郑师爷,您不必再说什么了,局中人手全部这么多,俗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朝,这两年来,蒙两位局主隆遇有加,而小弟在局中却一直无所事事,等于一名置闲人员,此去并非动刀动枪,师爷无须多虑。”

    郑师爷拗他不过,只好听其自然。

    文束玉仅带着那部武学秘友,以及几件随身应用的物品,当天就偕同老陈老冯两名局丁登程出发。

    文束玉c老陈c老冯,三人三骑出长安东门,拟取道洛阳,经郑州c开封c商丘c汤山等地奔赴徐州。

    老陈c老冯两名局丁虽然年过五旬,但因二人年轻时也曾练过几年把式,身手还算矫健。

    到达潼关之后,陈冯二人见他们这位文相公,平常弱不禁风,这会儿,经过一整天挥鞭疾驰,居然毫无半点倦累之态,均不禁暗为之称奇不置。

    倒是文束玉担心陈冯二人受不了,主动提议在潼关歇宿一宵,养足精神,以便次日继续上路。

    第二天,三骑再自潼关向东进发。

    这时已是天寒地冻的仲冬十一月下旬,马蹄敲在黄土路道上,声响都较平常清脆,中午,三人于阏乡下马打尖时,天空中若有若无的雪花星儿忽然变为羽片般纷纷倾降而下。

    文束玉匆匆食用完毕,首先跳上马背,向陈冯二人叫道:“酒囊装满,戴上风帽,走!”

    陈冯二人见文弱的文相公都能如此勇敢,不由得豪气顿生,当下吩咐店家灌足两革袋好酒,将风帽两边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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