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等三人去了另一处偏房,刚一进门,一股酒香就扑鼻而来。只见屋内靠墙新砌了一溜烟囱,前面是炉台,台上摆了一溜陶缸,上下两层,下为釜,直接加热,上为甑,甑内装酒,再上是天锅,里面放冷水,天锅底部正下方,也就是甑内正中,放着一把长木勺,柄被挖成一槽,柄头朝下,指向下面的坛子。酒水被加热后,变为蒸汽上升,遇天锅冷凝成水,顺着天锅的底滴落至木勺中,再沿着勺柄流下,最后落入收集酒液的坛中。
元结和李复正说着眼下的器具不太合用,要专门铸造合用的铜铁器具,却见李彭和两位请来的酿酒师傅交谈一阵后,过来道:“二位兄长,适才我问了那两位师傅,他们说这几日连续试着蒸酒,已有了不少心得。比如蒸酒之时,酒液上面会有不少泡沫,若沫细而多,层层堆起者,酒味最好,若沫粗而少者酒味就差。还有最初出来的酒味最醇,越往后则越次,最后者已不能喝了。”
“酒花?”李彭这么一说,李复才想起酒花来,以前看过这方面的纪录片,对酿酒c蒸馏等都有所了解,但毕竟自己不是干这个的,天长日久,就有许多东西忘掉了,此时听得别人再提起,便又想起来。
酒花是古人衡量酒度酒质的标准,通过看酒花就可大致确定烧酒的质量,从而决定馏出酒水的舍取,也就是分段取酒的依据。在商业上则用酒花的性状来决定酒的价钱,古代还没有酒精度的概念,所以酒花就成为看是否好酒的关键。
李复不由有些感叹,仅仅数天功夫,这时代的人便能摸索出这么多东西,看来只要有基础,古人实是无所不能的。
两位师傅捧了一壶酒过来,说道:“这是今日起酒花最好的一坛酒,又是最先蒸出的,请几位东家尝尝看味道如何?”
这两位师傅是李憕管家李昭明请来,都酿了一辈子的酒,经验丰富,平日是众人请教的对象,所以也颇为自负。来到这里之后,见新东家对酒酿的见识远远在他们之上,且很多花样竟是他们闻所未闻之事,敬服之心便油然而生。开始虽还有些半信半疑,不知做的这些新玩艺能不能做出好酒来,但一做下去,就发现新东家总是对的,二人惊叹之余,甚至认为李复是酒神下凡,无人时总会与帮手的众人嘀咕几句,要大家更加小心谨慎,认真细致的去做事。
李复斟了一杯饮下,果然觉得酒劲极大,醇香无比,犹如一道热箭直直进入腹中,接着便觉得五脏六腑之中一热,连全身毛孔都伸张开来,极是舒泰。觉得这酒已和后来喝的高度酒颇为相似,只是更为醇香,其味浓厚,不像现代喝的那些白酒一样,味道平淡,只知道烧而辣,几乎没有别的味道,心想这样的酒若是到了现代,也定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元结饮时,毫无准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酒性如此之烈,酒入肚中,热劲腾的一下起来,竟打了一个冷战,然后才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不由大赞:“好酒!好痛快!”
李彭本不善饮酒,加上也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比之元结更惨,一口下去,竟辣的他呛着了,连声咳了起来,李复忙拍他后背,好一阵才缓了过来,再看他眼泪鼻涕都已出来,狼狈之相惹得几人大笑,他才怪道:“好辣的酒啊!二哥也不提醒人家一声。”
那二位酿酒师傅也是微笑不已,问李复道:“东家,这酒可已算成了?”
李复笑道:“两位辛苦,这酒比我原先想象的已要好。但二位品酒经验应比我多的多,所以还要你们仔细品味,看究竟如何,酒之好坏,能否出卖,今后以二位说了算。”
二位师傅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嘴里虽然说着“不敢不敢”,心中又觉得大为受用,觉得今后更是英雄大有用武之地,笑容满面,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几分。
李复又道:“二位师傅这几日再辛苦辛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