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殿外,齐朗才忍不住苦笑起,为阳玄颢的固执,也为自己即将开始的行动,因为,想起阳玄颢最后的吩咐,他才敛起那个苦涩的笑容,眉目间更添了三分凝重。
“太傅既然来,就去见见母后吧!”他告退之后,阳玄颢用可以称得上漫不经心的语气如此说了一句,他只能应下。
因为这句话,齐朗冷下了神色,因为这句话的警告之意太重了——他要见太后,何时要由皇帝来准许了?
不过,齐朗的确想见紫苏一面,按下所有情绪,他转身往慈和宫走去。
到了慈和宫,齐朗却被告知紫苏不在慈和宫。
“太后娘娘这几日一直有些不爽,一早,皇后娘娘便劝太后娘娘去华林斋散散心,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一名小内官口齿伶俐地告诉齐朗,齐朗却凝神不语,好一会儿,才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候吧!”
小内官眨眨眼,有些发愣,觉得这话似乎不太对劲,一寻思,他向齐朗行过礼,转身进了慈和宫。
宫中人员调配自己有定例,除主子近身的总管c尚宫c尚仪之类,大多不会长时间在一宫久留,这名小内官也是刚调来慈和宫不久,也就负责门禁之事而已,并不认识齐朗,齐朗也没有对他们表明身,不过,能到慈和宫做事的便不会太差,一听齐朗的话,他便觉得不寻赏,打算回禀主事的人。
此时,慈和宫中主事的几个宫人都随侍在紫苏身边,只有叶原秋身边的一个宫女能做几分主,听了回禀,她也先是一愣,不敢随意决定,便想见见这人再说。
“齐相!”那个宫女一眼认了出来,更加不敢怠慢,连忙过去行礼,又道:“奴婢这就去回禀娘娘。”
“不必!”齐朗阻止她,“太后娘娘既然是去散心,就不必打扰了,我等会儿也无妨!”
“这”宫女不敢答应,只能陪着笑道:“这不太妥吧!奴婢也不敢做这个主!您请!”一边说,一边引领齐朗进了慈和宫的正门,进到和安殿奉茶。
慈和宫与长和宫的规制不相上下,但是,元宁皇朝的风俗是主母管事,也就是说,当家人的正室才管事,太后位份虽是至尊,可是,一旦册立了皇后,等闲事情便不会过问,否则便会被认为是失当,因此,慈和宫除康宁殿外,并没有可供外臣晋见的宫室,可是,康宁殿是正殿,除了主位便没其它座位,和安殿是东配殿,布置的稍稍舒适一些。
既来之则安之,齐朗并不为难宫人,一个人静静地饮茶,直到太后仪驾的声音传来,他才搁下茶盏,起身迎候。
“臣参见太后娘娘!”看到紫苏出现在殿门前,齐朗低头行礼。
一见之下,齐朗暗暗心惊,因为紫苏神态中的憔悴,显然,身体不适并非托辞,因此,他想到了方才与皇帝晤谈的情况,紫苏看了齐朗一眼,默然无语走向主位,身后是随侍的宫人,坐下后,紫苏地轻轻抬手:“不必拘礼,坐吧!”
说了这句话,紫苏便发现自己无话可说了,齐朗显然也无意在宫人面前有逾越的表现,同样沉默不语,好一会儿,紫苏才再次开口:“你见过皇帝了,是吗?”
“是的!”齐朗抬起头,看着紫苏回答,“臣觉得,陛下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紫苏沉吟着重复了一遍,笑得清冷淡漠,“你说太委婉了!”这样的话也只有紫苏可以说,齐朗不好接口,心中却是一片了然。
“臣对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是否周扬再次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阳玄颢近乎失态地宣告,元宁目前的敌人不是古曼,而是周扬,这给他更大的回旋余地,但是,这并不符合阳玄颢之前的行为。
阳玄颢一直很清醒,比起周扬,正在兴起的古曼要更具威胁,因此,他并没有坚持要永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