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事才会越过宗人府直接上达御前,所以,她以为是兄长的奏本。
“是宗人府宗正质王!”赵全的回答让紫苏一愣,正在打开奏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过了一会才打开奏本看下去,看不到一张,她的脸色就一变,猛然合上奏本,手因此拍上书桌,让赵全与其他正在伺候的尚仪一惊。
过一会儿,紫苏却又一言不发地将奏本打开,平静地看了下去,直到看完整本才再次将它合上,放到一边,又取出别的奏本开始批阅。
第二天,随着命齐朗出使古曼的圣旨一起下达的,还有另一道旨意是命裕王出任宗人府宗正,景王出任皇帝督师。
裕王与景王都算是远支的皇族了,只是三品王爵,并无什么名望,虽然一直留在京中,但是从不被人关注,而质王却是先帝的亲叔叔,倍受世人的景仰,紫苏此举引来朝野的议论,但是,被紫苏一句“不能让老人家太操劳,哀家不想见到谢老一样的事情发生!”平息了下去,再无人多说,却无人知道,紫苏给了裕王一道口谕:“让质王在王府好好静养,宗人府要多多照应。”
至于质王的那份奏章也无人再提起。
崇明元年九月初三,齐朗于元仪殿受使节,正式出使古曼,古曼使臣同行。
出了成越的北门,古曼的使臣便和气为齐朗介绍古曼的情况,两人都是饱学之士倒也相谈甚欢,正说着,齐朗的随从忽然靠了过,在齐朗耳边低声禀告了几句。
“越奚大人,有故人来送行,容在下暂去,您与其他先行,在下随后便赶上!”齐朗微讶之后,笑着对他说。
越奚一忽察也是聪明人,回了他一个暧昧的笑容:“齐大人是忘了与什么人告别,人家追来,不得不见吧!”
齐朗也不分辩,笑着作揖,便策马离去。
越过山头,齐朗便看见紫苏与赵全正在等自己,更近一些,他便下马走了过去。
“齐大人!”赵全向他行过礼,便牵着他的马走到一丈开外。
“你怎么来了?”齐朗的惊讶尚未褪去,紫苏却笑了笑:
“本想不来送你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来了!”
“其实在元仪殿你已经送过了!”齐朗伸手为她将略略凌乱的鬓角理好,“匆忙赶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紫苏笑着:“就当我想多看你一会儿吧!”
“看过了又如何?倒不如不来!”齐朗心疼,再如何,离别已是事实。
“自那天就没再单独见你,一直想给你件东西,拖到现在,就当是临别赠品吧!”紫苏将放在一旁的一个锦盒递给他,“里面有两件东西,一件看过就毁了吧!”
齐朗接过:“还有吗?”
“没了!你走吧!”紫苏微笑,推他离开。
齐朗低头在她手上落下一吻,再不多言,走开。
夜宿驿馆,齐朗才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精致的玉壶,手指轻触,竟是透骨的冰冷,齐朗明白是用寒玉制成,心想,要毁的总不是这件吧?随即将玉壶取出,没想到壶内却发生轻轻的碰击声,同时齐朗也看到锦盒底部放着的一纸便笺,他放下玉壶先打开便笺,上面是紫苏的字迹,开头是“奇文共赏,质王文词传于天下,独此篇虽是精彩绝伦,却无人知晓,奉之景瀚一睹。”下面是质王上奏紫苏的那份奏章。
齐朗看完后,随手将便笺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焚烧干净,才去研究那只玉壶,打开壶盖,看了看,微微倾斜,倒出里面的东西——晶莹透亮的冰碎。
九月的天,只有放在这种寒玉壶中,冰才能保存这么久!
齐朗轻笑,看着冰碎在自己的掌声心融化。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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