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您并不信任别人啊!”齐朗皱眉,作为使臣,很有可能需要相机处置,若是得不到上位者的信任,是得不到这种权力的。
“你不行!不必多说!”紫苏收起笑容,认真无比。
齐朗无语地低头,无法肯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间只能无语地思索,殿内安静下来,紫苏也不打扰他,拿过一本奏章批阅。
“太后娘娘,您一定要臣留在朝中吗?”齐朗终于开口,试探之意十分明显。
紫苏直到将批示写完才抬头回答他的问题:“我希望由你接任谢老的位置!”紫苏并不讳言,谢遥已经掌政三朝,没有人希望谢家再出一位议政首臣,这也是当年谢遥与永宁王看中齐朗的原因,而对紫苏还说,齐朗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他能够接掌议政厅,她也乐见其成。
“仅此而已吗?”齐朗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叹息:她还是没有放弃!
紫苏微笑,与他的目光相接,缓缓地回答他:“那很重要吗?你难道不想进入议政厅?”
“娘娘,您从来都不会如此执着的!”齐朗苦笑,既然已经时过境迁,她就不该再记着当年的事情,毕竟,她现在是太后啊!
“先许诺的人不是我!”紫苏冷言,心中已经开始恼了。
当初先开口的人并不是她,最后毁约的也不是她,他竟然还能说自己“从不会如此执着”!执着?她那时该怎么样才算执着?难不成要她派人去齐家吗?
齐朗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了。
“娘娘,臣您真的是想清楚一切才问的吗?”齐朗不知该怎么说,说了一半又听下,想了半天,脱口而出的竟是近于质问的话语——她是太后,不该如此自毁名誉!
见他如此严肃的模样,紫苏不禁失笑,轻轻的笑意盈满双眼,她倚向椅背,看着齐朗,一字一句地c认真地对他说:“我认为我想得再清楚不过了!你要有什么不清楚的,不妨说来听听!”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他想的一切,她何尝不曾想过?
“陛下会如何想?朝臣会如何说?史官会如何写?家人会如何看?”齐朗直接问道,想知道她会怎么回答息,自从那夜以来,他的脑中也一直在想这些!
“皇帝暂且不说,我为什么要在乎朝臣和史官?至于家人,景瀚,你应该还向什么人承诺了什么吧?”紫苏笑言——她一直想知道母亲临终前找齐朗过去到底说了些什么,赵全一直没能查出来,几天前,她直接问了永宁王妃,也知道了答案,也正因如此,她才会重提此事,本来,她已经准备放弃了,毕竟,齐朗已经用沉默拒绝过了。
齐朗一时找不出回答的话语来,他没有想到,紫苏竟然真能查到那晚的事情,不可否认,他动过心,但是,正因为那个承诺,他不希望紫苏因为这份执着陷入不名誉的流言中,所以,他一直绝口不提,现在,他又该怎么回应呢?半晌,他才找到能说的话:“那么陛下呢?不在乎一切,难道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儿子吗?”他不相信,极重亲情与孝道的她会不在乎自己儿子的想法!
那是她唯一的骨肉啊!
如果,如她所愿,身为一国之君的阳玄颢又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她与他?
紫苏微微一僵,闭上眼睛:“我为他做了很多很多,如果他连这点都不能理解,他”她睁开眼睛,看向他,眼中一片坚决:“景瀚,为了我的儿子c我的家人,我做任何事情都无怨无悔,可是,我告诉你,对你,那是不可能的!”
——这是最后一次了,到底如何,我只等你的一个回答,不过,我不知道,如果你的答案不是我所期待那般,我到底会如何对待你呢?真能像自己说的这般绝决吗?
齐朗静静地望着紫苏,听着她的话,听到最后,他笑了:“这是您的威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