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上车,伊藤忍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抱怨到:“震,你不该那样对待蝶影!”
“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质问我?”韦震双眼微睁,淡淡瞄了对方一眼。
“蝶影答应嫁给我,那是因为她并不知道你还活着。”
“我以为,她是一心想设法搭救林潮阳父子。毕竟那才是她真正的骨肉亲情。”韦震显得很淡漠。
“震,你只说对了一半。她更在乎她腹中的孩子,那是你韦震的骨肉。”伊藤眉宇紧锁,感慨到,“她是想替你留下那点骨血,她唯一对我的要求就是让她留住那个孩子。”
“傻丫头。”韦震幽幽一笑,“伊藤君,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欢蝶影。我甚至觉得她与你在一起一定会得到幸福。”
“可”
“我和蝶影之间,终究会被太多的东西羁绊。比如花容,容生,今后又该如何面对?”韦震对现实的残酷感到无能为力,“伊藤,好好待她。”他嘴角轻扬,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我代替不了你,她会为此而伤心。震,请你三思!”
“时间能磨平一切,就象她当初接受了我的死亡一样。”
“震,你以为你能说服得了蝶影?”伊藤忍对此全无把握。
“这个你无需操心。”韦震仿佛早有打算。他若执意离开,谁又能拦得住他?
再次与花容相对时,林潮阳已是满心悔过。他跪在地上老泪横流,向她忏悔自己从前犯下的种种罪孽。而花容从对方的忏悔中,意外得知了韦震并没有死。
“潮阳,知道吗,韦震对你我太宽容了!他的所做所为足以说明,杀死我们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可以让你葬身火海,也可以让我死于医疗意外。而他没有那么做,他是要我们对自己犯下的过错反思忏悔吧!哦,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和伊藤先生一起离开了。”
“蝶影呢?”
“应该在陪容生。容生触犯了戒条,被夜叉弄断了手筋。”林潮阳感到有些疲惫。
“韦震怎么能这样对待儿子!容生是他亲生的啊,快带我去看看。”花容一个翻身,赶忙下地往外跑,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花容,你慢点!”林潮阳自她身后追了上来,扶住她的手臂。
韦容生正在进行缝合手术,花容和林潮阳被护士挡在了门外。“蝶影呢?你不是说她正陪着容生吗?”花容担心的望着林潮阳。
“这”林潮阳也开始为女儿担忧,“她会不会是去找阿震了?”
花容暂时还无法接受女儿去找自己丈夫的事实,极为郁闷的瞥了林潮阳一眼。她今后该怎么办?把丈夫让给女儿?忽然感觉到胸口剧烈的绞痛。
情绪低落。只喝了几杯,韦震便告别了伊藤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四壁空空,院落清冷。家中全无一点人气。回忆起很多从前的片段,他搬入毫宅时的一身荣耀,他纵横江湖的一朝显赫,如今都成了繁华梦境,不堪回首。
当一切归于沉寂,他心中唯一的遗憾就是蝶影!他此生有一句承诺不能兑现,他曾说:她若非他亲生,他一定毫无顾及的娶了她。
踏着月色独步在园中的小径上,幽幽的花香浮动在浓重的树影之下。蝶影,他实在有些舍不得。可他不能看着她和那个孩子从此生活在混乱的人伦关系中。还有花容,那林潮阳背负着潮州的一家老小,根本不会负担她的人生。而容生实在太年轻,他能原谅父亲为了那个曾是姐姐的女子而抛弃他们母子二人吗?
可抛开蝶影,重回正常的生活轨迹他又怎能忍心?他会觉得自己欺骗,伤害了她,那根本就是背叛!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今日不该再出现,不如让她全然当他已经死去的好。
佛阁里的一捻烛光抓住了他的视线,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