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无法压抑的羞涩,微微低下头,梳理着情绪。
话一出口,韦震居然也感到怪怪的。不论蝶影是他的女儿,还是别的什么,她始终是他最在乎的珍宝。而在他心目中能称为珍宝的只有两种,妻子和儿女。从前他的这份珍爱是被妻子花容和蝶影共同分担的。而如今?他心中不由一惊,花容仿佛已在他的意识中逐渐暗淡,剩下的就只有蝶影了。她早已独占了他所有的宠爱与牵肠挂肚,她是他女儿,也是爱人。
自大儿子从曼谷狼狈归来,详细讲述了意外得知的内幕,几日来林潮阳徒增几分烦恼。他早该考虑到韦震的黑道背景,那整背的梵天刺青就是最好的诠释。他不是没想到,只是过分低估了这位20年未见的老弟。伯恩虽然侥幸从越南辗转回到潮州,可韦震作为贸易公司的最大股东,他们始终是要见面的,并且那时还要给他一个合理交代。但愿韦震不会将儿女私情牵扯到眼下日渐红火的生意上。
伯恩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欠缺迂回的手腕,不该轻易惹急了韦震。几个月后的年会上,韦震一定会亲自到场。到时候,他又该如何为儿子的冒失来圆场呢?
“伯恩,你同蝶影的事,你个人希望怎么办?”林潮阳将儿子叫进办公室细谈。
“什么怎么办?我现在完全没有主意。”林伯恩看起来有几分颓废,眼神暗淡无光。
“你到底想要娶她吗?”林潮阳非常厌恶儿子目前的表情。
“我能不娶她吗?韦叔从夜店的床上将我们分开,因此才将我扣押起来。”他心有余悸。
“韦震有黑道背景又怎样?你将来的对手不是他,而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您见过韦叔儿子吗?我见过。不要道听途说,他虽然年纪尚轻,却看得出将来了不得!”他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张笑起来酷似韦震的年轻面孔。
“那你是不想娶蝶影喽?”
“不,我爱她,非她不娶,我是想她嫁过来。却担心过不了她母亲那一关。”那韦容生不过是担心他这个“姐夫”在曼谷会成为日后的麻烦,只要蝶影同意嫁到潮洲,韦容生还会有什么意见呢?而想到今后要时刻生活在韦震庞大的阴影之下,那已经是极为可怕的事情了,他不由想起蝶影居住的那所防卫森严的园子。
“这个不怕,我替你去同韦家人谈。”说到花容,林潮阳亲自出马,还真没担心她会不妥协。
“还有另外一个顾虑就是公司。”林伯恩很担心真如韦容生所说,真正面临被吞并危险的是林氏。
“这个你不必担心。再完美的合作也只是暂时的,你以为父亲会永远甘于寄人篱下?一旦羽翼丰满,林氏还是要另起炉灶的。韦震将公司全权交托给我,你以为我会仅仅安分的做个”看门人“?不需两三年,待时机一成熟,我会主动出售公司股份与韦氏解除合作关系。目前,你的年龄还未到国内的法定婚龄,可以此拖延,先与韦家定下婚约,到时木已成舟,谁还奈何的了我们!”林潮阳大胆勾画着未来人财两得的美好蓝图。
“这样最好,我要尽快发信同蝶影解释,以免伤透她的心。当时为了离开泰国,得到韦容生的帮助,写那封信只是权益之计。现在我得好好跟她道个歉,哄哄她。”话音刚落,林伯恩迈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父亲的办公室。
万万没想到,林伯恩的信件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网络邮箱里。蝶影急切浏览着信中的内容。有思念,有道歉,更多的是自责,并再次承诺他定会前来娶她。心中乱作一团,她还要信他的话吗?他当初在那封亲笔信中是如此介意她的出身背景,而如今怎么又会忽然想通了呢?她生性内敛隐忍,看起来委屈柔弱,他怎么就当她是白痴了呢?要她再次信任他,至少要给她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啊!无端端离去,又无端端闯进来,他林伯恩是自我感